情緒一下子慌張了起來,就連肩頭都隱隱的打著顫。
田素只聽著電話裡的人說著,自己並沒有講話。肩頭卻顫抖的越發厲害,手裡的手機猛然落地,摔的稀巴爛。
“夢蕾……夢蕾……”田素蒼白著臉念著顧夢蕾的名字,不聞不問自己的手機,也沒有心情再拉著宋言謹了,跌跌撞撞穿過馬路。
宋言謹皺著眉頭看著田素的背影,又垂首朝著地上的手機看去,耳邊全是田素呼喊顧夢蕾的聲音,難不成……顧夢蕾真的出了什麼事?
宋言謹不敢多想,從小手包裡忙拿出手機準備給顧臨深打過去。結果顧臨深的電話已經打了來。
“顧夢蕾好像出事了……”這是宋言謹開口對顧臨深說的第一句話。
顧臨深那邊是腳步聲,他嗓音裡帶了一絲沉穩:“我知道,我正在去胡家的路上,我讓莫開去接你。”
情況似乎真的緊急,宋言謹也沒有在電話上浪費時間,掛了電話。
宋言謹幾乎和顧臨深是同時到的,胡家的宅子外早已讓警察圍的水洩不通。整個胡家更是在一片死寂之中,沒有人敢說話。
顧臨深和宋言謹一進去,便有專門的人領著兩人上樓。
而此刻,樓上的浴室中,血水漫的到處都是。溼噠噠的有些髒,血腥味格外明顯。這些血水全部都是從浴缸裡漫出。顧夢蕾此刻,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躺在浴缸裡,她的腳踝和手臂、脖頸傷口十分猙獰,有一種血已經流盡,只剩下皮包骨的感覺。
“夢蕾……夢蕾……不怕,媽媽在。”田素坐在浴缸裡抱著顧夢蕾不願出來,她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慌張。
她的下巴貼著顧夢蕾溼漉漉的頭髮,兩隻手緊緊的抱著顧夢蕾,一滴眼淚都沒有:“好好睡一會,醒來後……便什麼事都沒有了,夢蕾……”
浴缸的下面丟棄一把幹了血漬的水果刀,看起來像是顧夢蕾自殺的工具。
顧夢蕾被判定沒有生命痕跡超過五個小時,也就說是,早上,她有可能已經自殺。而一早上躲進浴室到現在,竟然沒人發現,這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
宋言謹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昨天,昨天,還好好站在面前的人,怎麼會忽然就離開了……
“不痛,洗乾淨就不痛了。”田素拼命的用血水給顧夢蕾洗著,她自己的臉上,身上,早已狼狽不堪。
田素不哭,讓在一旁的所有人都懸著一顆心,她這樣太過恐怖了。
安靜只有田素說話聲的浴室裡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是胡一平領著一位律師進來,引到警察面前:“姜警官,我兒媳是自殺,生前也沒有立遺囑,你看,是不是她名下所擁有的財產都能由她的丈夫繼承?”
“……”
胡一平如此心急的舉動,不要說在場的人了,就連眼前這位姜警官都皺了眉:“現在死者的事還沒處理好,這些情況,還是稍晚再說。”
“這……”胡一平略有些不甘的張了張嘴,但隨後也點了點頭:“也好。”
田素這會兒注意力都放在顧夢蕾的身上,別人說什麼她根本聽不到。她的嘴巴一直一張一合的和顧夢蕾說著。
“田女士,顧小姐的遺體,我們還得帶回去做個詳細調查。”警方現在還在懷疑這是不是謀殺案。
田素抬頭看著警察,眼皮顫抖著:“我女兒還沒有死!她還活著!你在說誰的遺體!”
那位警察倒也體會田素喪女的心情,沒有分辨。只是和旁邊的警官打了招呼,多給田素時間。
這群警察在死者現場做了檢查後又折返到了顧夢蕾的臥室去。
警察剛走,胡慶浩自己轉動著輪椅進來了。他面無表情的停下了推著輪椅的動作,冷血的讓人大吃一驚說了一句話。
“真是晦氣!什麼時候不死,非得我過生日時死!媽的,臨死也要讓老子晦氣。”胡慶浩咬牙切齒說著,朝著顧夢蕾的臉上啐了一口唾沫。
“……”
宋言謹驚住了,心口一團火不受控制的燃燒著。這個世上,怎麼會有胡慶浩這種垃圾存在?他的心裡除了有他自己,還有別人嗎?就連已故的人都不尊重。
宋言謹腳步微動,田素驟然的冒出了聲音:“擦乾淨!”
這幾個字,她說的格外冷。幾乎讓浴室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你說什麼?”胡慶浩又重複了一遍,還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我讓你把唾沫擦乾淨!”田素幾乎是憤怒的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