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駕。”
韶韶轉過頭來,“那位,可能是蘇阿姨的丈夫。”
她忽然明白了。
像,當然是像她母親,他們全覺得姚香如與女兒一個印子刻出來。
韶韶問:“我可像母親?”
小鄧答:“其實不很像,但是外人眼中,三分像已經是十足像。”
“而且,”韶韶微笑,感慨地說,“他們也許十分想念家母。”
小鄧抬起頭,“嗯,蘇舜娟的丈夫叫什麼名字?”
“噫,我不知道,她未曾說,我不曾問。”
“你猜呢?”
“唏,趙錢孫李,張三王五,怎麼猜?”
鄧志能全神貫注地看著妻子,“我猜,那名字或許會叫你吃驚。”
韶韶“嗤”一聲笑,“不如想想穿什麼衣服去吃那頓西餐。”
小鄧答:“旗袍。”
韶韶忽然想起母親那件舊絲絨外套。
反正有空,她把它拿到一個開時裝店的女友處借蒸氣熨斗一用。
女友出來一看,“譁,美。”
說也奇怪,蒸氣一噴,絲絨的茸毛又漲鼓鼓豎起來,恢復了七八成舊貌。
“披起它。”
完全合身。
“袖圈窄了點,你的臂膀比外套的主人粗壯些。”
“是,”韶韶惻然,“我們這一代的胳臂上要走馬。”
女友很沒味道地接下去:“這也還不要緊,奇是奇在也沒有誰感激我們。”
“父母呢,父母總不一樣吧?”
女友坐下,點一支菸,“家母蔑視我嫂子弟婦不學無術,沒有工作,少份收入,可是又覺得我不爭氣,不懂得在男人身上找生活,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