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蠢給徹底打敗了,從前手底下人就說開個後門方便走路,她一根筋走到底,說怕有人趁虛而入,死活將原來的後門釘死了,現在,只能呵呵冷笑了。
其實蘇幕遮也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她嘴裡塞得滿滿的東西,只是單純想著要嚼爛了才能嚥下,根本顧不上說話,所以從頭至尾,只能像個甲魚一樣趴在地上,這股固執的勁兒,還真符合一個考古學妹子的基本定律了。
花為媒看不下去大吼道:“不就是兩個饅頭用的著往死裡揍麼,哪個被搶了饅頭?”聽她如此說,施暴者停了手,其實若不是孩子的父母喊得誇張,根本不會招致如此拳打腳踢。
小男孩的母親站出來,羅裡吧嗦的說了太多沒用的話,花為媒搖搖頭從袖口拿了一兩銀子遞給她,無奈的說道:“這些夠買一筐饅頭了,下次別這麼得理不饒人,給孩子積點兒福吧。”
她也是個喜歡打抱不平的,但更多時候還是懶得管閒事,畢竟她連自己都管不好,甭提管別人了。
人群散開後,花為媒倒是沒有理蘇幕遮,回身去取自己仍在地上的東西,然而她居然也有被順手牽羊的悲劇,本來數好是十盒的,結果聚在一起看,僅剩了7盒,氣鼓鼓的站在原地罵道:“哪個殺千刀的偷了老孃的東西!給老孃站出來,看老孃不拆了它骨頭!”
蘇幕遮兩眼黑線,遇到如此兇狠的人,是該上去感謝她的救命之恩,還是看準時機趕緊逃命,正兩難的蹲坐在地上抉擇,身後響起花為媒震耳欲聾的嗓音:“小乞丐,給我把東西搬進去!”
看來,只能選第一種了。
(三)就留下來吧
臨近門前,蘇幕遮下意識的看了下牌匾,碩大的字型洋洋灑灑:花為媒!
心裡嘀咕著,這店名有意思,看裡頭的擺設不過是個尋常館子,單憑店名,倒真像個青樓妓院。喜歡瞎想的她就在心裡盤算著電視劇裡那些被拐賣少女的鏡頭,湧現了諸多猜測。
店內空無一人,擺設倒是古色古香,也極為乾淨整潔,走近了才看見賬房處趴著個睡覺的,頭髮長長,多半是個姑娘沒錯。
花為媒讓她把東西放在桌上就行,然後走到賬房旁邊大吼一聲:“什麼時辰了還給老孃睡覺!”
小賬房嚇得猛然驚醒,捋了捋自己凌亂的秀髮,臉色鐵青,蘇幕遮被自己現代的思維徹底打敗了,這哪是姑娘,分明是個小夥,面容清秀,雖然一身普通的亞麻衣裳穿在身,仍然可以感覺出他自身獨特的氣質。
只見他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看了花為媒一眼,大大咧咧的從賬房走出趴在外面的桌子上繼續睡,花為媒徹底驚了,大喊:“植草呢?死哪兒去了!”
睡著的男子抬頭瞥了她,轉過頭,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花為媒湊過來問:“你說什麼?”
看不下去的蘇幕遮捋著頭髮無奈的回:“他說植草去死了!”
花為媒頓時五內具焚,坐在桌邊看著蘇幕遮問:“小乞丐你叫什麼?可有什麼親人在?如果沒地方去,不如留在我店裡打雜吧,你看我店面雖不大,收留你也是綽綽有餘。”
聽了這兩句話,又瞭解了店裡的人,可還是被稀奇古怪的想法給侷限著,有些難為的說:“我叫蘇幕遮,有親人也就不會做乞丐了。”
花為媒在嘴裡喃喃著這個頗為有文采的名字,再看她雖然打扮糙了些,可靈動的眼神和透出的氣質,還是可見她的不凡來。
看出她的疑惑,花為媒笑著說:“我叫花為媒,我們是個麵館,手下人不多,剛走了個雜役,每月三錢包吃住,你覺得如何?”
第一次到古代,什麼行情根本不懂,反正想有個落腳地兒,憑著自己摸爬滾打不到20年的智商,還能被他們玩兒了,就想都沒想,點頭答應了。
然後花為媒就使出了她再一次的獅吼功,將剛剛口中的植草叫到面前說:“你先帶她去洗個澡,換身衣裳。”然後猛拍桌子跟蘇幕遮說“從今天起你就跟著他,慕容劍。”
然後用極為陰沉可怕的嗓音說:“你們兩個如果今後還給我這樣馬虎懈怠,小心老孃我給你們最好的果子吃!聽見了沒有?”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極為懶散的兩聲知道了,蘇幕遮捂嘴偷笑,看著依然趴在桌上叫做慕容劍的人,膽子恐怕也太大了,又瞥了一眼叫做植草的女孩子,膽戰心驚顫顫巍巍的看著自己,不時還上下抖動幾下肩膀,便立刻覺得,以後的日子恐怕會很有趣。
蘇幕遮就這樣留在了這裡,平淡的接受了自己成為明朝人的鉅變,脫光衣服坐在木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