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岸雖然已經混到了經理層面,但說穿了還是打工人的身份。 至於身為總裁的裴時堰也好,寧盈盈也罷,在職員眼睛裡都是另一個階層。 這些謠言誣陷傳到兩個人耳朵裡的機率很低,所以林雪岸操作起來才毫無壓力。 然而不巧的是,這些話還真就不偏不倚地被剛從外面回來的寧盈盈給聽見了。 早八的時間,她確實應該在盛康製造。 這一次跟著裴時堰過來主要是為了拿昨天落在他辦公室休息間的包。 只是沒想到大早上的,集團員工那麼精神,八卦傳的那麼兇。 即使只是站在轉角沒有去看,她依然認出了林雪岸獨有的矯揉造作嗓子。 “怎麼了?不是還趕著回盛康麼?現在不著急了?” 裴時堰因為停車比寧盈盈稍微晚了一段腳程,他瞧見她駐足,微微挑眉。 寧盈盈笑眯眯地回眸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示意裴時堰豎起耳朵。 辦公區域討論的聲音因為接近上班時間而減弱,但鍵盤敲擊聲中依稀能夠聽見。 “哎,要我說林經理真是命苦,人美能力也強,可惜遇見個善妒的老闆娘,她要是早來幾年,指不定老闆還單著呢……” “你說什麼呢,人一旦階級變了林經理還能那麼和藹和親?我看老闆這樣也挺好,耙耳朵何嘗不是一種專情的表現?” 耙耳朵?寧盈盈的目光挪到了身旁男人冷峻的臉上,這張臉完全看不出有這個潛質嘛。 “都很閒?工作做完了?”裴時堰挽住了寧盈盈的胳膊,冷著臉光明正大站了出去。 一瞬間,整個辦公區域出現了好似按下暫停鍵一般的安靜。 幾個剛才議論的比較兇的員工默默低下了頭,恨不得存在感直接清空掉,鬼知道頂頭上司來了多久…… 而臉色最白的要數剛剛從茶水間出來的林雪岸了,她察言觀色方面一直都是人精。 裴時堰的臉看不出情緒,但語氣聽得出是頗為冷淡的。 反倒是她身旁的寧盈盈,那雙眼睛亮晶晶的帶著笑和戲謔,好像一直看到了老鼠的貓…… 林雪岸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來了,她隱約感覺今天的局好像被發現了。 正當她以為寧盈盈會因為背後編排而發火的時候,寧盈盈卻只是輕飄飄地路過了身側。 “放她一馬?”進了辦公室,裴時堰的臉色才重新如沐春風。 他現在可還記得寧盈盈是有仇必報的性格,哪怕是黑老大也要欠個人情才能全身而退。 林雪岸那麼容易,是因為沒有什麼利益可圖嗎? “多行不義必自斃,再說了你不是還要調她去分部麼?這樣我們的天之驕女自尊心可是會受打擊的。” 寧盈盈精準地找到了自己的包挎在了肩膀上,神態自若。 林雪岸這樣的作妖法子,她還不屑於髒了自己的手。 “她手裡的專案確實已經接近尾聲了,我儘快。” 裴時堰點了點頭,目光溫柔地送了寧盈盈出門。 一同相送的還有在電腦螢幕後林雪岸那雙好似淬了毒的眼睛,她倒是寧可寧盈盈失態。 女人的嫉妒心一旦發作,整個集團包括裴時堰在內都能看見這女人的真面目,可惜了…… 與此同時,盛康集團這邊也並不太平。 李寶男大早上就換了一身以前的工作制服在三號生產基地的門口徘徊。 他到底還是賠了那一支價值二十三萬的樣品酒,心痛的他整顆心彷彿在滴血一般。 這一次回來,當然不是奔著重新入職來的,而是打算回回本。 “站住,說了多少遍了,刷工牌走大門,老想跟在車後面算怎麼回事!” 李寶男鬼鬼祟祟的身影很快就被保安室的安保人員注意到了。 因為李寶男並沒有在人走的通道這邊徘徊,反而是在車行通道邊徘徊,安保人員使用了門口的小喇叭。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做賊心虛的李寶男身子一抖,他並不是三號生產基地的員工。 他之前上班的生產基地是最老字號的一號生產基地,那邊門口可沒有安裝這一類設施。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行為不會被注意到,沒想到這才幾分鐘就抓包了。 “喂,說你呢,沒帶工牌歸來刷臉也行,等著我請你嗎?”安保人員催促了一聲,語氣不耐。 李寶男咬了咬牙,一面盤算著說辭一面往保安亭的方向走過去。 到保安亭視窗的時候,他已經換了一張輕鬆自然還帶著笑的臉。 “兄弟不好意思啊,我不是三號生產基地的,今天過來主要是拿點樣品給我們基地做個質量參考……” 保安人員掃視了一眼李保安身上的工作制服,確實是盛康製造的工作服沒錯。 從袖口的樣式來看,確實不是三號生產基地的,只不過這傢伙的衣服看上去髒兮兮的。 安保人員的眼神裡帶了一絲不滿。 他們的工作服款式新穎靚麗,一看就是盛康製造的,多少其他企業工人都羨慕著呢。 這可是行走的招牌呢,員工形象也是企業形象的縮影之一,面前這個傢伙一點集體榮譽感都沒有! 即使內心有微詞,安保人員也還是打算放行了,然而就在閘門即將開啟的前一秒。 保安亭的電腦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