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隱忍,你爹的冷落忽視,只怕雪兒,也不能健健康康的長大……”
雲沁雪不禁紅了眼眶,撲入她懷中,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諸多的複雜情緒,像是決堤的洪水,肆無忌憚的湧了出來,她的聲音,顫抖得有些嘶啞:“孃親……”
宋秀荷嘆了口氣,將手放到她纖瘦的背上,輕輕的拍撫,柔聲道:“都是做孃親的人了,還這般哭哭啼啼。”
雲沁雪這才止了哭聲,從她懷中退出來,擦去臉上淚水,抬眸望著她,見母親撫著她的臉,極為不捨的說道:“雪兒,你聽著,為娘半生唯唯諾諾,所以,不希望雪兒走自己的老路,娘希望雪兒,可以掌握自己的幸福,不會任人欺辱,娘給不了你什麼,娘只想告訴你,無論雪兒做什麼,娘都會支援,這些日子,為娘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雲府只怕要出大事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的雪兒,那麼聰明善良,上天一定會保佑你幸福的。”
雲沁雪一剎那的失神,目光怔忡的望著窗外,幽幽的說道:“雪兒若是失去了一切,又怎麼會幸福呢?”
宋秀荷緊緊地握著雲沁雪的手,半晌,抬頭凝視她,唇邊含著淡淡的笑,淡淡道:“傻孩子,你腹中的寶貝,是誰也搶不走的。人生的路還長,無論失去了什麼,只要還活著,就可以重新擁有更多更重要的東西。”
雲沁雪淡淡頷首,只覺母親,才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真正心思透徹的女子,她正欲說話,門外四婢的聲音傳來,催促她們趕赴靈堂,她隨即應道,攜母親一同前往。
東陵弈桀在王府別院為初蕊設了靈堂,這等殊榮,對於一個普通丫鬟來說,是幾世都修不來的福氣,府中的下人,從這件事看出了王爺對王妃的厚愛。
靈堂內的下人穿著清一色的喪服,靈堂的中間,放著上等檀木製作的棺材,周圍擺滿了花圈,對於王妃的到來,整個靈堂都陷入了一片沉寂。
宋秀荷陪送雲沁雪步履沉緩的走了過去,棺材裡躺著的女子,今日打扮得很漂亮,可是,初蕊最美的時候,卻是她生命凋零之時,想到這,心痛之情迅速湧了上來。
雙手緊緊的攥著棺材的簷邊,強忍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唰涮地滾落下來,一旁的宋秀荷見到此景,也是忍不住落淚,輕聲低泣著。
不知過了多久,下人前來提醒,出殯的時候到了。
也許是太過傷心所至,雲沁雪突然眼前一黑,眼前的景物,慢慢變得模糊,只覺身子一軟,緩緩的倒了下去,這時,一個強壯有力的臂膊將她攬入懷中,托住她癱軟的身體。
雲沁雪側眸,看著東陵弈桀一身黑衣如墨,修長的身影,在跪滿人群的靈堂內,顯得格外的鶴立雞群,他的模樣,依然不是很清晰,只是那雙幽冷的眼眸,直直的望過來,眼底壓抑著諸多心疼與痛苦,到了最後,卻一句話也沒說。
只是緊緊的抱著她,隨著殯葬隊一同出發,前往墓地。
從墓地回來,雲沁雪正想與東陵弈桀好好談談,不想他又匆匆的離開,從莫離口中得知,他是從百忙之中抽空過來,出完葬禮,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了皇宮。
宋秀荷見女兒情緒不穩,便留下來陪了雲沁雪一晚,母女二人說了很久的家常話,翌日清晨,相府便差人過來接宋秀荷回府,想來,母親侍在王府,雲皓晨忍了一夜,心中定是不安極了,宋秀荷不捨的看了雲沁雪一眼,方才隨人離開。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打到地上,印上一片淡淡的銀色,輕薄似霧,飄然如煙。
書兒見時辰已經不早,拿來火燭過來掌燈,見雲沁雪坐在窗邊,藉著月色看書出神,不由提醒道:“王妃,歇一會再看吧,不然眼睛要壞的!”
雲沁雪抿了抿唇,淡淡道:“沒事,還有一點就看完了。”
話落間,室內已然一片光明,這時,琴兒步履輕緩地走了進來,淡淡道:“王妃,王爺派人過來傳話,請您隨奴婢一同過去。”
雲沁雪看書的手一頓,回過頭,低聲道:“也好,我正要見他。”
書兒聞言,連忙走了過來,為她披上一件外袍擋風,雲沁雪道了聲謝,便隨著琴兒走了出去,外面靜悄悄的,寂靜得沒有一絲聲響,身下雪白蓬鬆的裙襬,滑過平坦的青石地磚,像是一圈圈漣漪,在湖面上散開。
琴兒執了燈籠在前面帶路,暖暖的光暈,從燈籠紙罩透了出來,像是透明的橘黃,她靜靜的看著,愈發心不在焉起來。
突然,琴兒轉頭,看了她一眼,低聲提醒道:“王妃可要小心腳下。”
雲沁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