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了她的掌心,她緩緩鬆手,將印章放回箱子裡,心裡已然做下決定,不願結局如何,她想要試一試。
夜色如水,雲沁雪早早的入睡,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夢中,忽然飄來一股不知名的幽香,似蘭似麝,她感覺身體忽然變得輕鬆,彷彿被一陣暖風托起,在天空中恣意翱翔,又似躺在軟綿綿的雲層上,舒適的不願離開。
倏地,有什麼東西湊了過來,她感覺頸上感到細微的疼痛,不由皺眉,隨即,又覺得身體暢快許多,正在困惑之時,感覺有人,緊緊握住她的手心,那人的掌心,灼熱炙烈,像是要將她融化,她伸手一探尋,卻沒了任何蹤跡。
房內寂靜無聲,珠串微微晃動,窗外樹影婆娑,彷彿剛才那真實的感覺,是夢……
翌日,琴兒一早過來,服侍雲沁雪起床,縱使身體睏倦乏力,她還是強撐著起身,今天是初蕊下葬之日,因為病重的緣因,誤了守靈的時辰,她已很是愧疚。
琴兒麻利的替她綰著髻,書兒拿來一個錦盒迅速開啟,裡面放著一個白瓷瓶,瓶身剔透瑩潤,雲沁雪扒開瓶塞,輕輕一嗅,只覺幽香浮動,吸入那香氣後,沒多久,乏力的身體,好像恢復了一些氣力,稍稍側目,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淡淡的問道:“這是誰拿來的?”
書兒聞言笑了笑,立刻答道:“回王妃,是上官大夫。”
雲沁雪愣了愣,腦中浮現一個溫文爾雅男子的模樣,自己好幾次命懸一線,多虧他高超的醫術將她救回,她都沒來得急,好好向他道個謝。
這時,守在門外的棋兒和畫兒通傳:“丞相府四夫人到訪。”
雲沁雪聞言,立刻起身,開門進去,只見廳中坐著一箇中年女子,身旁有名丫鬟立在側,她不覺止住步子看她,腔中隱隱某種情緒湧動,中年女子緩緩回過頭看她,眼底含淚,雲沁雪激動得雙唇發顫,輕輕的喚出兩個字:“孃親……”
宋秀荷快步上前,將她緊緊抱住,喉間隱隱哽咽的抽泣,雲沁雪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良久,抬眸,極是詫異的問道:“孃親,你是如何來的?”
玉兒則是在一旁,默默的擦拭著淚水,宋秀荷卻已淚水縱橫,眼中佈滿了擔憂,柔聲道:“是王府的人來接為娘過來的。”
雲沁雪身形猛然一震,心中更是驚詫,“王爺?”
宋秀荷點點頭,伸手摸著雲沁雪的小臉,心疼地道:“雪兒,你瘦了!”
雲沁雪看到她們眼中的關心與擔憂,原本蓄勢已久的淚水,卻硬生生忍了回去,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莞爾道:“女兒瘦了麼?怎麼女兒沒有察覺,女兒這陣子,天天都要吃上好的補品,反倒是覺得自己胖了,面板也比從前水嫩白皙了許多呢?”
宋秀荷聞言,臉上忍不住浮現一抹寵溺的笑,而後,面色變得凝滯,“白些是好,可就是沒什麼血色。為娘聽說,王爺是個極為可怕的人,他是不是對你不好?”
雲沁雪搖搖頭,微垂下閃爍的眸光,淡淡道:“王爺他對我……還不錯,要不然,也不會接孃親來王府,與女兒相見了。”
宋秀荷點點頭,唇張了張,卻是欲言又止,“初蕊這丫頭向來機靈討喜,怎麼會被人……”
雲沁雪沒有說話,看著母親猶疑的目光,心中的酸楚,再次氾濫,啞聲道:“是女兒不好,是女兒害了初蕊。”
說完,晶瑩的淚珠,便滑下了臉頰,落入了宋秀荷白色的衣衫上,瞬間隱滅,印出一圈圈淺色的溼痕,卻也道出那不為人知的痛楚和苦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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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母女連心,宋秀荷感應得到女兒的苦楚,便不再多加追問。
雲沁雪情緒漸漸平靜,再面對母親之時,已然是一副振作起來的模樣,輕聲問道:“孃親,你在相府,還過得如意麼,丞相和大夫人有沒有為難你?”
宋秀荷聽到那見外的稱謂,愣了愣,隨即瞭然,眉目中閃過幾絲凝重,低聲道:“為娘還好,只不過,你爹有意軟禁娘,娘擔心你爹會以此來要挾,讓你做傷天害理之事,為娘心裡很是不安。”
雲沁雪有些緊張的別開眼,不自覺攥緊了拳;聲音幹苦得發澀,沉聲問道:“孃親,你想不想和女兒一起離開這裡?”
宋秀荷聞言心頭一怔,眼中卻閃過一絲釋然,低聲道:“雪兒,為娘雖不聰明,但不糊塗。”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繼續道:“有些事,你不必顧及娘,這麼多年,娘對你爹,從未奢望過什麼,為娘這般委曲求全,也只是為了你,大夫人為人心狠手辣,若是沒有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