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說過,亦笙卻因著父親和紀家的關係,多少能瞭解他身上的擔子有多沉,所以即便心裡因為他不能時常陪自己而遺憾得要命,卻也並不胡攪蠻纏。
伸手將水盆裡洗乾淨的衣服撈出來擰乾,這個動作做起來已經很熟練了,再不會如初來乍到時那樣,將深色衣服和淺色衣服放到一塊去洗,結果將自己最鍾愛的一條白裙子染成了大花袍。
“亦笙你怎麼還在這裡?紀桓不是要帶你出去的嗎?”
亦笙聽得聲音抬頭,見是與紀桓同住的馮維麟,便向走廊盡頭的房間撇了撇嘴,“他在趕論文呢。”
“那論文下星期才交,用得著這麼急嗎,把你一個人撂在這兒!”馮維麟不滿地道,又一看亦笙手中的衣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說你對他那麼好乾嘛,他又不是自己沒手!”
“他家裡人過幾天要過來,到時候他忙著看帳本,自然就得先把論文趕出來。”亦笙一面把衣服晾上,一面不以為意的開口笑道,“我反正閒著等他也無聊,不過是順手的事情,有什麼好在意的。”
“是是是,你都不在意了,我這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白替你鳴不平了。”馮維麟翻了個白眼。
亦笙“撲哧”一笑,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走廊盡頭的房門開啟了,她眼睛一亮,也不去理會溼答答的雙手,一面隨意在空氣中甩了甩,一面小跑著迎了上去,“怎麼這麼快呀?我還以為我得等好久呢。”
紀桓有些抱歉的看她,“對不起小笙,今天不能陪你出去了,我有些資料還需要再核實,時間會來不及。”
忽然注意到她身後的木盆,還有晾在陽光下的他的衣服,紀桓一把拽過她的雙手,十指纖纖,微微的發紅,他眉頭一皺,“說過你多少次,不要再做這些事情,你有時間就去練琴畫畫,衣服我自己會洗。”
一面說著,一面快步走過去將盆裡剩下的衣服擰乾晾起。
亦笙也不去和他搶,跟在他身後小聲嘟囔,“那麼好的陽光,不能出去郊遊也就算了,還得挨訓。”
紀桓自是明白她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有些好笑,卻也有些心軟不忍,“走吧,我先送你回宿舍,我會盡快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然後把答應你的郊遊補給你的。”
“你小子可越來越過分了啊,有你這麼照顧妹妹的嗎?我都快要看不下去了。”馮維麟在一旁聽著,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就是就是。“亦笙忙不迭的點頭附和。
“那我幫你揍他一頓好不好?”馮維麟一面說,一面作勢挽袖子。
“呃,還是不要了吧。”亦笙雖然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然而即便如此她也說不出那個好字。
當你真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便會發自內心的去心疼他,想把一切事情為他做盡,自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