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點了點頭。
此時的含風殿不同於皇宮別處,入眼雖仍是一派素色,但因為有新降的小皇子,這裡顯得格外有生氣。進殿時,不由暗鬆了一口氣。裡間姑姑與中山王妃羊獻容正坐著品茗聊天,見了我,起身相迎。
“入春寒氣未散,雲靜你怎的穿這樣少?”
“我不冷的。倒是姑姑剛出月子,這樣久坐無妨麼?”
“方才還跟容兒說呢,連著養了月餘,筋骨都躺散了。坐一坐好些。”
我點點頭,與羊獻容相互一禮,便同姑姑一起落了座。
“永明常年出征,怕容兒一人在府中寂寞,總託我照應著些。其實容兒聰明賢惠,不失為一個良伴。這些日子,倒是她在照顧我了。”
許是見我進門時有些驚訝,姑姑這樣解釋道。
對於羊獻容,我總是隱隱犯怵,因為印象裡她是個有心機的人。她與司馬熾之間有什麼樣的糾葛,倒與我無關。她與永明的初次見面,在箭羽上做的那些手腳,在男子們眼中叫善解人意,可在我看來,有意也好,無心也罷,都欠了幾分坦蕩。那日在溫泉宮時,看見我與司馬熾親近,她明明很介懷。既然心裡還念著司馬熾,再與永明做出那般恩愛的樣子,不免虛情假意了些。這些,都讓我對她沒甚好感。
可姑姑的面子不好拂逆,我含笑聽著,沒有說什麼。雖然喜得貴子,可姑姑的言談中透著悲慼與擔憂,看得出來,她十分擔心玄明。從她的口中,我大略得知了單太后忽然薨逝的經過。
沒有人知道劉乂是如何在深夜出現在壽康宮的,這件事至今還是一個謎。奇怪的是,在那個靜謐無風的夜,壽康宮本該驚濤駭浪的時間裡,卻沒有半點聲音。貼身婢女照例端著安眠藥湯,進殿服侍太后就寢時,才發現三尺宮樑上搖晃著早已沒有血色的衣衫凌亂的婦人,和握著劍癱坐一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