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吧……
唔,應該是如此的,這麼想著,倒又放下兩分心來,見乳孃捧著熱騰騰的粥進來,整日未怎麼進飲食,此時倒忽然覺著餓了,笑道“我正餓呢!”
這聲一出,乳孃頓時淚如雨下,因沒有服那換音丸,眼下聲音已是恢復為曾經那般的甜軟悅耳。
乳孃真是對這聲音想念得緊,覺著這才是小姐當有的模樣啊,畢竟是個女兒家,裝男人哪是長久之計,想起如今小姐已被那瘟神發現了身份,更是後怕得很,斟酌後道
“那瘟神脾性狠戾,你又暴露了身份,怎麼與他周旋啊?
要不就趕緊尋個理由,辭了這大冢宰之位,我們離開這裡。去尋一處地方隱居,哪怕隱姓埋名,但平平靜靜的過日子,不好麼?”
裴二孃抖著粗獷的眉眼,糾結插言道“大姐,你當小祖宗管的是我以前的山寨子麼?隨便分了銀兩,讓他們各自謀生便散夥了事了。
獨孤家那麼大攤子人,兵馬還有五萬,小祖宗一走,這大攤子撂給誰看著啊?
記得那沒骨頭得黃大虎以前都說過句有道理得話,這群龍無首,那也就是撥子泥鰍,隨時被人砍了幾截,裹了麵粉下鍋炸啊!”
冢宰琢磨,即便要走,的確也是要將獨孤家託給可託之人才行,可是,這獨孤家交給誰來掌管呢?
獨孤家那麼多男兒,哪個能夠信賴,能堪大任?若真是有合適人選,父親定也不會冒險讓她女扮男裝來撐這大局了。唉,真是越想越頭疼。
在想到脫身之法前,眼下穩住局面的唯一法子,怕也就是得順著那瘟神的脾性,讓他千萬別改變主意,動了殺機……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四 越牆
本已打算要一輩子做個男兒,即便做不出魁武偉岸的風骨,可做個權侵朝野的斷袖那不也算是條暢順的人生之路麼?
可冢宰覺著老天是故意拿她戲耍,總是在她打好主意的關頭,給她一道雷劈。
那瘟神的雄心是要坐上那高高龍榻的,而獨孤家支援的卻是太子,這便已是個難解的死結。
皇權相爭,成王敗寇,即便讓太子先放棄了皇位,可以著那瘟神獨斷狠戾的性子,如何容得下手握重兵,威挾皇權的獨孤家存在?
瘟神一旦坐上了皇位,想必第一步要做的定就是將兵權收繳,而為了斬草除根,到時,她這女兒身的欺君大罪,正是將獨孤家抄家滅族的最好理由啊。
冢宰心煩的在榻上翻來滾去,對守在榻邊的裴二孃,嘆氣道“真可惜我不是個真斷袖,不然,以那瘟神眼下對斷袖的新鮮勁頭,我還可以出賣出賣皮相!
把那瘟神逗高興了,與我獨孤家化敵為友,沒準還成就出一段能載史冊的斷袖篇章啊!”
裴二孃贊同的點頭,可瞅著冢宰這等清麗瀲灩的模樣,不可思議道“可不是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的麼?那瘟神又不眼瞎,面對這樣的美人卻反倒沒個反應?
我聽說外面都傳開了,說那瘟神前晚中了那程碧芙下的秘藥,鼻血都留了一桶……那樣的情形竟是沒有拿了你做解藥啊?
呦,莫非真如傳言的那樣,在邊陲惡地做了三年的光棍,憋出了不能人事的隱疾,而成了個銀樣蠟槍頭?”
冢宰險被唾沫嗆到,暗想那瘟神才不是銀樣蠟槍頭,健碩雄壯得很呢!
可接著卻覺著一陣不是滋味兒,看來那瘟神果真是看不上她這不夠豐沃的女兒身啊,不然前晚赤條條的擺在他面前,竟都不稀罕。
唉,做女人做到這脫光了都沒人要的地步,還真是窩囊得很,無奈啊,先天不足……
……
可冢宰哪知漢王前晚所受的煎熬……
前晚,漢王將她送回獨孤府後,回頭便親手捉了那兩個扔她下河的府兵,問出是受那韋坯指使後,便是砍了人頭,扔進了那千憶河中,此舉也是給那韋坯小小恐嚇,不要再輕舉妄動。
接著,本就想去獨孤府看看那女人,可舅父程扈卻是來了府中,竟是留著老淚,親自就那程碧芙下藥之事向漢王賠罪。
漢王自是駁不得舅父的顏面,而為了讓舅父安心,還不得不應下了晚膳後要與表妹合房的請求。
可本就對這表妹沒有半點心思,如今更還記掛著那“死而復生”的女人,即便瞅著那衣衫盡解的表妹,怎麼也無法提起走那夫妻過場的勁頭來。
漢王索性就假稱因前晚中了那秘藥而未行房,怕是真落下了不能人事的隱疾,就此披衣離開了。留得程碧芙伏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