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峰驚喜非常,忙上前幾步去迎小丫頭,“呦!雅麗這是還記得我?”
梅雅麗前撲的步子有一瞬間的停頓——棗糕,她忘了自己現在是轉臉就忘的小屁孩兒了。
不過沒關係,她還可以用自黑大法矇混過關。
“糕糕,好吃。”粉粉嫩***聲『奶』氣的小丫頭片子,嘴角的口水晶晶亮,一雙烏黑潤澤的大眼睛則緊緊盯著三輛車車廂。
佘玉芬滿頭黑線,“她哪是記得你,她是饞蟲又出來搗『亂』了!”
程玉峰哈哈大笑,“那我外甥女這記『性』也夠好的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車廂裡拽了個大包出來,“餅乾、棗糕、蜂蜜蛋糕、綠豆糕、栗子餅都有,趕緊的拿給我小外甥女嚐嚐。”
他先是將包裹遞給了梅志軍拿著,然後又手一伸抱起了仰頭看著他和梅志軍的梅雅麗。
“你們就慣著她吧。”佘玉芬一臉無奈,“你姐夫本來就是個女兒奴了,你這做舅舅的還把她當寶貝一樣寵著,也不怕把她給寵壞了。”
程玉峰笑得一臉狡黠,“寵不寵壞的可不歸我『操』心。我當舅舅的,只管寵,不管教。要管孩子,咋管孩子,大姐你得自己琢磨。”
三人說說笑笑的進了屋,梅志軍果然立馬拿了程玉峰帶來的糕點給梅雅麗吃。
梅雅麗最先拿了一塊棗糕在手裡細細品味。
這個年代的糕點遠不如後世的那些精緻味美,但沒有任何化學新增的純天然食材做出的東西,那種純粹的美味卻讓吃的人更放心。
所以,雖然這些東西的賣相都不怎麼樣,但梅雅麗卻依然吃的很是開心。
她小口小口的慢慢吃著,一直吃到程玉峰跟著梅志軍和佘玉芬去搬兔子籠,她這才把最後一小塊棗糕塞進自己口中,繼續去做跟屁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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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臘月之後,老梅家迎來了一件大喜事——梅志軍的雙胞胎哥哥梅志忠要結婚了。
前文作者君就已經說過了,老梅家因為家庭的窮困和趙慧英的潑辣,三個兒子都不好說媳『婦』兒。
梅志忠作為這個家裡的老大,梅志軍的孩子都已經一歲半了,他的婚事竟然才定下,這在眼下的這個年代、在梅家人生活的這片地域,本身就已經稱得上是一件怪事兒了。
要不是他的年齡跟梅志軍其實應該算是一般大,並且他找的媳『婦』兒也不是黑崗鄉的,對他們家的事兒丁點兒不知,他這婚事能不能成還真得兩說。
這不,婚期一定下,梅志忠就趕緊給家裡捎了信兒。
梅志軍雖然不願意看到趙慧英那副明明啥都沒為梅志忠做,但卻一點兒都不心虛的『舔』著臉,滿村子吹噓她自己如何如何牛氣、如何如何把大兒子倒騰去了好地方的噁心樣子,但兄弟姐妹當中跟他關係最好的梅志忠能夠定下婚事,梅志軍到底還是高興多於氣憤的。
“讓雅麗她姥姥來幫咱看幾天門吧,咱一家三口兒都去給她大伯捧個場。”收到訊息的那天晚上,梅志軍坐在燈下跟佘玉芬商量。
佘玉芬沒少聽梅志軍跟她說起梅志忠,她嫁進來之後,兩人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梅志忠給她留下的印象也與梅志明和梅志鳳截然不同,所以聽到梅志軍這麼說,佘玉芬沒有絲毫遲疑,而是立刻就點頭應了下來。
“還有件事兒。”梅志軍猶豫了再猶豫,到底還是把心裡的盤算說了出來,“我想偷著塞點兒錢給雅麗她大伯。”
佘玉芬有點兒懵。
他們去參加婚禮,隨禮也就是了,關係好,多隨一些也就是了,怎麼她家男人竟然還要偷『摸』兒給錢,這是個什麼路數?
梅志軍咬咬牙,將他心底那些最難以啟齒的顧慮掰開了、『揉』碎了,一點兒一點兒說給自己的媳『婦』兒聽,“雅麗她『奶』是個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她說給了彩禮,衣服被褥也都折成了錢,這話我一句都不信。要是我沒有猜錯,彩禮應該是雅麗她大伯自己的工錢攢起來的,至於衣服被褥的錢,那就純粹是她『奶』在信口胡扯了。”
佘玉芬一臉黑線。
梅志軍的這番話,勾起了她對某些奇葩事件的回憶。
在她和梅志軍結婚之前,佘鳳剛就勸過她不要嫁給梅志軍。
倒不是說梅志軍這個人不好,而是佘鳳剛不想自己女兒受趙慧英磋磨。
那時候趙慧英是怎麼說的?
“我對別人跟對自己兒媳『婦』肯定不能一樣。”
確實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