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綰搖頭,“不必,我就是想下來走走。”
胡來聞言點頭,退去了一旁隨行,卻是沒一會兒,趁著容綰不沒留意就跑到前頭去了。
孤濯從前頭騎馬過來,見她走的小臉兒都爬上了紅暈,笑了笑,“再走一段路,就出了南汾州,也就快到義川郡了。”
容綰不想理會他,看向了別處。
孤濯卻走近了,翻身下馬,問道,“累嗎?要不要上馬?”
“民女不敢騎將軍的馬。”容綰說道。
孤濯不怒反笑,“那不打擾姑娘賞景的雅興了。”
說完,他翻身上馬,又跑去了前面。
容綰氣的恨不得跺腳,有些悻悻然的瞧著孤濯往前面越走越遠。
越看越氣啊!
乾脆不看了!
容綰別過頭看別的,卻是瞧見周圍保護她的隊伍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年輕男子,
說陌生。那是因為她周圍的人,都是孤濯派來保護她的,她不見得知道名字,但樣貌一定認得。
說熟悉,是因為她覺得這個人她見過!
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濃眉大眼,面容俊朗,一身的小將服飾將他原本白淨秀氣的臉頰襯得威武了一些,一雙眼睛透著一股子精明。
那小將似乎感應到了容綰的目光,回頭看了她一眼,忽的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笑。隨後竟是一陣小跑往前邊兒。
他的樣貌,清晰的印在容綰的眼睛裡。
那熟悉感增加,容綰卻是越來越害怕,她忽的似想到了什麼,猛地睜大了眼睛。“是他!”
是他啊!
當初在東魏牢房,她一共識得了三個人!
一個是助她兩世的婦人——元氏!
一個是至今沒弄清楚是誰的黑衣斗篷高大男子!
還有一個不就是那個年輕人嗎?
他怎麼在這兒?
那黑衣斗篷高大男子是不是也在這兒?
他那樣子看來是認得自己的,他——
容綰不敢想下去。
“……姑娘。”胡來已經喊了她好幾聲,她都是愣在那兒且臉色發白,“姑娘,怎麼了?不舒服嗎?我去喊孤將軍來?”
容綰終於回過神來,指著前面就問道,“剛才那個人是誰?”
胡來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看,皺眉,“小旗子。”
小旗子回過頭來。“胡來哥,怎麼了?”
容綰一看,根本不是那個年輕人,急道,“不是他,是——”卻發現方才那年輕人早已經沒了影兒。
“是哪個?”胡來問道。
自從見著了這個人以後。容綰就心神不寧了起來,總要下馬車來步行。胡來勸都勸不住。
很快就要到玉璧城了,容綰必須找到這個人。若是到達了玉璧城,軍隊匯合那再要找這個人就更難,只是這個人就好似消失了一般再找不到。
孤濯最終還是過來了,“你這兩天怎麼了?”
容綰這會兒也顧不得跟他賭氣,向他姓容了一下那人的樣貌,“軍隊中可有這樣的人?”
孤濯想了想,搖頭,“沒有,怎麼了?”
容綰嘴唇闔動了一下,終究是沒有辦法多說下去,否則她就該露/底了。
容綰最終沒有能夠找到那個年輕人,她擔心又著急,卻不能表現出來。
然而,因玉璧之戰大勝,玉璧城門大開,可以從西魏出去。
容綰不敢到處亂走,害怕被東魏的人給認出來便一直在軍營後方休息。
西魏與東魏沒有多交流,但雙方的將領都是能人,也不需要交流,只觀察對方的動向,就能夠知道對方要走哪一步,因此夾擊侯景的軍隊也是配合的非常好。
侯景加急送信到南梁去,讓南梁接納他的軍隊,南梁沒有回應,但也沒有阻止,似乎是在猶豫……
軍營中,除了派出去的軍隊,還有一些留守的,因為吃了勝仗,個個兒臉上都洋溢著笑意。
容綰在傷兵們駐紮的營地中熟悉了一圈兒,為了方便,特意換了男裝,但因為太白淨秀氣,仍舊是惹眼。
胡來打趣道,“姑娘穿男裝比男人還好看。”
這邊的傷兵已經被軍醫處理好。
容綰見新出徵計程車兵沒有那麼快回來,便打算帶著寶兒回去惠城,順便祭拜寶兒的孃親。
一路有人保護,這邊又離軍隊近,且惠城那邊父老鄉親都認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