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楊梓墨不信,她又補充道,“孃親還說,我家本來就是寒門小戶,又沒有個子嗣,有沒有姓氏也無所謂。”
她說自家是小商戶,商為賤,所以說是寒門沒有錯。寒門中沒有姓氏只有名字的女子多不勝數,她這樣說一點兒也沒有錯。
果然,楊孜墨神色平靜了下來。
容綰卻仍舊害怕,於是用另一隻自由的手,端起那杯酒一口喝了來壯膽,辛辣的酒味兒一股腦的衝了上來,她眼中便盈盈泛起了紅色,
“你怎麼知道我的家事?是誰告訴你的嗎?”這些事情雖然是容綰編造的,但只要有人問起她就這樣回答,所以很多人都知道,楊孜墨稍微一打聽就會清楚。
楊孜墨瞧見她的臉蛋兒也升起了紅暈,心中也不自覺地跟著熱了起來,低頭一口酒喝了下去。
見他不說話,容綰皺眉,“是你的隨從告訴你的?”
兩人待在一起好好的,忽然提起別人。楊孜墨略有不快,他鬆開了她的手,“不是。”
“是鄭冬靈?”容綰又問道。
楊孜墨默了。
“果然是她!”容綰提起她就有些憤憤,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膽子大了一些,她竟是將自己忽然想到的話就脫口問了出來。“你們好像走的很近啊?!你和她什麼關係啊?”
楊孜墨臉色冷了下去,心裡這會兒也有一種說不出的煩悶感,忽然不想再面對著她,“你出去吧。”
容綰求之不得,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好。”
呵呵!
什麼時候他說別的能答應的這麼快就好了!
楊孜墨瞧著容綰的小步子。一點點往外走,搖搖晃晃似乎走不穩,那纖纖背影將他的心都給融化了。
楊孜墨起身,忍不住想要將她留下,卻剛走了一步。營帳的簾子就被拉了起來,
孤濯一低頭再直起身子就一步走了進來,“孜墨,你吃酒不叫我,不夠意思。”
楊孜墨喉嚨裡發出一聲似輕哼似輕笑的聲音,卻復又坐了回去。
容綰只是眨眼間就發現孤濯出現在了眼前,笑起來輕聲喚道,“阿濯。”似乎是因為酒勁。方才在樹林裡發生的事情她已經模模糊糊,她也不願意多想。
她聲音中帶著些依賴,語調柔柔卻是能激起他心中的漣漪。而且這好像是她第一次這樣喊他,他忍了忍才壓下了湧上來的一股衝動,“趕快回去休息。”
回去就回去!
兇什麼兇!
容綰黛眉皺了起來,有些氣呼呼的往帳外跑去。
孤濯心中本就鬱郁,這會兒更是堵得慌,復又忍了忍才沒有去追他。大步走到容綰方才坐下的位置,倒了一杯酒水到容綰喝空了的杯子中。欲要喝下去。
楊孜墨忽的一伸手將杯子給捏住了,一個拇指般大小的杯子。一人捏一半,竟是捏的結結實實,亦是誰也不鬆開。
“酒隨便吃,這杯子卻得換一個。”楊孜墨說道。
“我就喜歡用這杯子。”孤濯說道。
“我問過你的意思,還願意替你做主,可你說沒意思,如今這又是為何?”楊孜墨若有深意的問道。
“我是說過沒意思,可也不允許他人去毀了她!”孤濯說道。
楊孜墨輕笑了起來,手還是沒有鬆開,“你又不是我,怎麼會知道我會毀了她?還是說你其實是有意思的?”
楊孜墨似笑非笑道,“如果我執意要碰她,阿濯你又會如何做呢?”
孤濯抿緊了薄唇,卻是半晌都沒有回答他,他雙眸中一抹厲色閃過,猛地將那杯子鬆開一指彈了出去,他力道奇大,竟是杯子一落地就摔了個粉碎!
孤濯沒有在營帳中多呆,他怕多呆一刻,就會不受控制。楊孜墨沒有惱怒,任他離開,彷彿是一隻猛獸在等待獵物露出破綻,而那獵物就是他!
寒風一吹,孤濯冷靜了不少,有點擔心那個小女人,喝了一杯酒就醉呼呼的樣子——
拉住旁邊一個巡邏士兵,“容綰姑娘呢?”
“回去馬車上休息了。”
孤濯放了他,快步走過去。
寶兒這會兒睡好了睡不著,又不敢亂跑,就坐在馬車邊上看星星,見到孤濯來,忙笑了起來,“大哥哥,姐姐在裡面睡著了。”
剛才氣呼呼的,這會兒就睡著了?當真是沒心沒肺!酒量不好還亂喝酒,簡直想死!
孤濯有些想笑,卻道,“照顧好她。”
寶兒點頭,孤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