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齊遠眸光驟然一緊,他今天可沒打算放過他。
“哦,那你把東西給劉經理看看,看看他還有沒有什麼意見?”
“是!少主!”
被點了名的劉明達已經忍不住顫抖起來,當他看到江宏遞到眼前的那些資料時,臉色一片慘白。
帳目動沒動手腳,他自己是心知肚明的。聶齊遠平時很少在絕色露面,偶爾有重大交易,他才會前提過來布控。
原本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這些小把戲根本就是掩耳盜鈴。
“聶少?饒我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江宏,達到多少,才算金額重大?”聶齊遠根本沒有理會劉明達的求饒,微寧著眉頭繼續詢問。
江宏十分配合的說了一個數字,聶齊遠立即搖了搖頭,一臉惋惜的模樣,“真是可惜了,劉經理,如果你在少吞三十萬塊,你這條命就能保得住了,你說,現在怎麼辦呢?”
就在聶齊遠這番話後,跟在他身後的一名黑色保鏢立即拔出槍,槍上腔的響聲在這個房間裡顯得格外的清脆,劉明達一下跪下到了聶齊遠的腳下,抱住了他的腿。
“聶少,聶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都是因為我好賭,欠了高利貸被他們追債才會昏了頭,不然就算借我一百個肚子,我也不敢的啊,聶少……”
“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大夥都在這兒看著呢?有了你的榜樣,要是以後人人都像你,那怎麼辦?”聶齊遠不悅的將他踢開,伸手彈了彈褲腳,彷彿上面沾染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我……我把我所有剩下的錢都還給公司,聶少?你饒我一次,放我一條生路……”
聶齊遠立即給江宏使了個眼色,“把電腦給他。”
“是!”江宏很快拿出了隨身電腦放在了劉明達面前。
就像是瀕臨死亡的人突然見到抹一生存之光,劉明達粗胖的手指顫抖的電腦上敲了起來。當電腦裡傳來滴的一聲時,江宏迅速的將電腦拿到了聶齊遠面前。
他看了一眼,滿意的合上了電腦,對上劉明達乞求的目光,淡淡的勾唇道,“命可以留下,不過那隻沾賭的手,還是不要得好,省得下一次真把命給搭上了。”
“是!少主!”心領神會的江宏立即領命,跟旁邊另一名男子一起將劉明達拖進了另一個房間。
“不要!聶少,求求你,求求你……”
劉明達驚駭的求饒聲在房門被關上後變成了一聲慘叫,隨即安靜下來,這麼鮮活的一幕,讓所有人心裡都滲得慌,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聶齊遠很滿意今天的劉明達事情所造成的效果,相信接下來一段時間裡,帳目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在過多操心了,有些疲倦的揮了揮手,“大家,都散了吧!”
所有人都迫不急及的撤離了,江宏將已經昏死過去的劉明達也弄了出去。
聶齊遠獨自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
空洞的房間裡,隱隱散開一抹淡淡的血腥味,就是這種令人作嘔的味道,讓他非常厭惡現在這樣的生活。
他這雙手,沾染了數不清的鮮血。
他的人生,是這樣的陰暗,陰暗到他幾乎看不到未來,而安陌卻是那麼的陽光,嫉惡如仇得讓人不敢直視。
也許爺爺是對的,他們真的不合適。
可是,他放不下,怎麼辦?
怎麼辦?
聶齊遠緩緩睜開了眼,取下了那張‘沉重’的面具。
他只想做文清,做安陌心中愛慕著的那個文清。
…
出了路辰北的辦公室,安陌就惱悔得想撞牆。
剛才一定是她腦子裡那頭二貨驢又踢腿了,所以把她的腦子踢壞了,好好的,她幹嘛非要提那個事呢?難道就沒有別的可說了嗎?
可惡的老男人,說好了給她三個月的時候的,明知道她氣頭上的氣話,還當真的就坡下驢,真不要臉。
唉,今天晚上怎麼辦呢?
安陌揹著自己小包沿著馬路邊走著,身後突然掃過一束白熾的車燈,喇叭滴滴在她身旁響了兩下,她一扭頭,就看到文清將車窗玻璃降了下來。
就在剛剛,他突然很想她,很想見她,他知道她在路辰北的事務所上班,所以開車過來想碰碰運氣,沒想到,一來就看到她從事務所出來。
看來,老天爺也是願意幫他的。
“小陌!”文清看起來很開心,嗓音也格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