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一老太太較勁麼,尤其還是小時候很疼他的蜜奶奶,再說了,老太太也不搞清楚狀況,聽他們七嘴八舌的就給自己定罪了,定個屁罪——先二話不說關我禁閉的是正淵盟,阻止我去救人的也是正淵盟。正淵盟何時這樣了?!
只不過趕上快過年了,誰也不想這時候鬧不愉快,因此那頓賬先欠著了。
連馮老都出來說情,大過年的有甚麼事過完年再說,蜜老這才算是放下手中長棍。
薛黎陷卻不樂意了,倔脾氣上來就爆了粗,其實也是心底隱著事的快憋不住了——
「你們他媽的若是沒有甚麼事藏著掖著不願告訴我,我會屢次忤逆你們?!枕骨那次你們關我就是不對!因為人是我先扔下的,於情於理都他媽該是我救回來!我放通訊彈叫你們來支援的時候你們一個沒來的!若是早來的,他蘇提燈不被我放下,我興許也不會有後來不願被你們關禁閉那一說!」
蜜老氣的拿了棍子便是狠狠一下,「長老們關你禁閉肯定是事出有因,不讓你去救人也是有原因的,不告訴你也肯定是為你好!你……」
薛黎陷硬生生捱了這一下,也不躲,繼續梗著脖子道,「放屁都他媽為我好為我好,為我好個屁都是你們的藉口罷了!你們摸著自己良心想想,你們他媽的從小到大瞞了我多少事!」
又像是氣不過,憤憤的上前去一把拽了馮老的衣領,「我問問你我娘怎麼就成正淵盟禁忌了,她是做了甚麼壞事嗎搞得你們一提到她就人心惶惶,從小到大不許我問不許我問不許我問!我他媽我爹最後鬱鬱而終了給我的結果還是不許我問!不許我問個屌!」
「媽的我薛黎陷今天明擺著告訴你們,你們正淵盟根本就沒把我當其中一員,你們瞞著我的事多了去了!江湖人都論一聲好聚好散!我薛黎陷是再也不會回這裡了,我……」
「你放肆!」馮老氣的鬍子都快翹上天了,二話沒說便給了薛黎陷一巴掌,「你他媽是吃槍藥了過來發洩的?!快過年了難得幾位前輩過來聚聚,你倒好,就這麼個德行給他們看?」
薛黎陷捱了那一巴掌也清醒了點,畢竟『地城煉獄』那件事對他的陰影太大了,他一想到有那麼多人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正淵盟卻沒有去阻止就有點心裡不是滋味,而且,如果沉瑟所言是真的,那麼……正淵盟是兩年前就知道這事了,卻遲遲一直拖著、拖著、拖著!
拖個屁,南宮家的便動不起麼,江湖四大家的地位還真就那麼不可撼動麼?!
是。
他們的正淵盟是後來才興起的,但因高手輩出,也得了一席之地,後來又因處事常得江湖人歡喜,風評又好,江湖人還怕那四大家獨大,便推了正淵盟在中間起調衡作用。
但他媽薛黎陷他自己忍不了了,江湖四大家有甚麼好怕的,如果他們真藏了甚麼噁心的事兒,那大不了他一人去挑了四大家把他們全部一鍋燉了,讓正淵盟持了這個大!他就不信若不是被牽制了,正淵盟怎麼可能忍得下煉獄那裡面所發生的一切噁心事!那種人就該趕盡殺絕讓他們斷子絕孫,髒心爛肺成甚麼鬼樣子了!
「是,我就是沒德行怎麼了,我沒德行也比一幫懦弱的孫子要好很多!」
「你胡說些甚麼!你……」
眼看著薛黎陷又快跟馮老動起手了,一直在一旁觀戰的柳妙妙忍不住嘆了口氣,她是唯一一個知道大哥這幾天都藏在鬼市和蘇先生在一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叫蘇先生下藥了,怎麼這麼快就倒戈炸毛呢。
再猶豫幾下估計真打起來了,柳妙妙忍不住開口道,「大哥,你冷靜些。枕骨那一次,你為蘇先生忤逆正淵盟,其實真的不值。」
「你又他孃的瞎摻和個甚麼勁兒。」薛黎陷咬了咬牙,忍住心下把煉獄的事說出來的衝動,這裡面鐵定還是有些人不知道的,比如柳妙妙,薛黎陷也不想讓柳小喵知道那麼可怕又噁心的東西存在,但是馮老何伯這些代理管事的肯定都知道!而且他們都以為自己是因為和蘇提燈走的近了才看正淵盟不爽,都他娘甚麼球球蛋蛋的,跟蘇提燈有個毛關係,蘇提燈頂多是個助燃劑,在遇到蘇提燈之前正淵盟就有事瞞著自己了……
「不是我瞎摻和、你忘記蘇先生有蛇魄了?」
「甚麼?」
「你後來說你是被蛇魄引走的。可蘇先生若不是放蛇魄來引你,他用蛇魄殺了枕骨也是綽綽有餘的事,那他為甚麼不殺,而卻偏偏要引你去救呢?更別提你後來和蘇先生一起失蹤了那麼久,又莫名其妙出現了,你也不肯說你把他帶到了甚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