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一直覺得,青易叔這樣的,是最像父親的存在了。
很嚴肅,很威武,很高大。
不像是荔哥那樣的,也不像是九叔那樣的,或許也是因為青易叔年齡是最接近他父親薛崇山的,所以他天生對小易叔有一種好感。
小時候也最喜歡纏著他,往往被他不耐煩了一腳踹旁邊去了。
走哪兒都得跟著,他練甚麼功他就在一旁跟著有模有樣的學。
後來呢,後來換他長大了,也不纏著他了,反而被他罵的更兇了。
嘖,這老男人吶,就是不服老,當他偷偷往分部那邊溜來看自己的時候沒被發現麼?就是自己裝著沒發覺罷了。
「叔啊……」
薛掌櫃感情十足的這一嘆還未來得及轉三個彎兒,就聽到一聲熟悉的,但是卻虛弱的大罵:「你噁心……不……噁心?快,放……咳……手。」
薛黎陷露齒一笑,卻始終不看床上躺的那個人,只是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床頂看,嗓音也是含笑的:「就不放,不放不放不放就不放,有本事你現在就起來抽我呀,抽我呀~」
他有點害怕看到那些傷,那些留在他青易叔叔身上的傷。
這個男人一直很強,便是連自己想在他身上留下傷都得著實費一番功夫,更何況他受襲的時候是在正淵盟裡頭的,哪怕青易叔本身身上就有點傷,加上被蠱化解蠱過程中是會損失點內力。但……聽說當時情形還是十分危急,甚至連荔哥還追著那人打出去了半里地也未分勝負,也不過僥倖在他身上留了幾個劍傷而已。
會是誰呢……
「你……等著的,等我好了……我他娘抽死你……叫你噁心死了……一大老爺們能不能別哭哭啼啼娘娘唧唧的……那麼煩人……」
「誰他娘哭哭啼啼了?我頂多娘娘唧唧一下。」薛黎陷瞪眼,收了手,瞎子一樣摸了幾把把被子給他掖嚴實了,起身拍了拍屁股走了,頭也不敢回道,「成了,我看你還能罵我那就多半掛不了,留著命好揍我吧,我去騷擾荔哥了。」
青易略微轉了轉頭,盯著那個消失於房間門口的高大卻瘦削的身影愣了一會兒,隨即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正淵盟的兒子……小陷也該長大了。
「荔哥~荔哥~荔荔荔……」薛黎陷在門口剛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