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欺瞞著他想拿命來珍惜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伸出去的手空拽了幾下也再沒拽著花朵來,蘇提燈有些失神的叼著嘴裡的這半朵花,呆愣愣的看了看周圍這一切,爾後艱難的起身,想往前走幾步,卻起身剛踉蹌了一下就又摔回了地上。
薛黎陷本看形勢不對就想衝上去扶住他的,可一旁的綠奴卻早撲過去墊底了,感情是那花叢蠻高的,他一開始沒瞅見綠奴。
「先生,先生!!!」
「嗯。」蘇提燈淡淡的應了一聲,費事巴拉的從綠奴身上爬起來,繼續揪著花朵吃。
從薛黎陷這邊只能看到他的側面,但也明顯看到腮幫子都被鼓得撐起來了。
喲嗬~
薛黎陷摸了摸下巴,他掐指一算,覺得蘇提燈這一傷傷完回來傻了。
「先生,先生我們回去吧,你吃這個我來採回去給你,你別在這凍壞身子了。」
聽到別凍壞身子的時候蘇提燈愣了一下,他已經不是為自己活的了,他是為體內的冥蠱活著,冥蠱活著,月娘就能活下去。
可今時今日,在他得知沉瑟竟然同他說好了的日期提前走了的時候,他就覺得,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離開中原的那一天。
那時候他還不認識沉瑟,只認識月娘。
那時候,他覺得。他的心死了。
而沉瑟提前的離去,竟讓他再次嚐到了這種肝腸寸斷的滋味。
原來……原來自己想拿命去珍惜的這個忘年交,卻也是從未信過自己的。
提前的這半天……足夠沉瑟做很多準備了。
可沉瑟,你又想拿甚麼阻止我呢?
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要攔著我救月娘?!
我有沒有告訴你,關於月娘這件事,我不會退也不會讓!
天下之大,我便要定了她!
誰攔著我都不行,你也不行!
我警告過你多少遍?!
多少遍?!!!!!
你做甚麼還要再嘗試呢……沉瑟……你阻止不了我的……
沉瑟,你大抵不知道吧,你現在就算想回去做甚麼準備攔住我,也是晚了的。
薛黎陷在遠處只瞧見綠奴一直在勸蘇提燈,反而叫蘇提燈一手給推開了,爾後那個一直以溫雅著稱的大善人竟然也有下狠手的時候,揪花朵的架勢簡直那花朵礙著他財路了似的,揪的那叫一個狠,塞進嘴裡塞的那叫一個快,明明嘴裡有很多都吃不完,還是著了魔怔一般的塞個不停。
蘇提燈再度艱難的嚥下口中這一大坨花醬,眼眶慢慢紅了。
沉瑟,我從來中原去找你的那一刻,就已經算計了你了。
只是……覺得你大概……大概是懂我的……是會願意選擇讓我放手搏一把試試的,所以,我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