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濂睿神色凝重地看著她,將她攬入懷中,她沒有動,也沒有言語,彷彿這已經超出了她的思考範圍,腦子裡不斷地重複著那嗜人的火焰,連積鬱在胸口的悲傷也無知無覺了。
兩個忽閃而過的人影令她霎時感到了殺氣,卻仍保持著原來的表情,只是餘光正迅速地捕捉來人的蹤影。只見一男一女現身於他們面前,男的冷峻飄逸,身著淡紫色素袍,手持殘月狀彎刀,女的柔美靈動,上著淡青色紗衣,下著淡青色長裙,手持圓日狀暗器,兩人眉宇間頗為神似,五官面目也似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
還未等她仔細端詳來人,這兩人便等不及了,男的風馳電掣地擊向林濂睿,那殘月彎刀所及之處空留下道道殘影,恍若月華一般轉瞬即逝,女的則身形忽閃忽現,一片圓日簌簌地飛向林大哥,在黑夜中畫出一道弧形光影。
她一臉的平靜,讓人看了好似萬念俱灰,但她的血液正在翻騰,好久未見如此驚險的場面了,她絲毫不為林家兄弟擔心,因為她知道這兩人必然會武功,否則何以如此胸有成竹地將她帶出村子,還神不知鬼不覺地燒了村子,而這對不明來路的男女想必是另一路人馬,她不禁有些好笑,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如此槍手,引得各路高手爭先搶奪。
果不其然,只見林濂睿一柄紙扇在手,卻一伸一縮,一揮一撤,遊刃有餘地對付著那男子,殘月彎刀絲毫不能傷及他。男子被林濂睿的輕蔑惹惱了,想來也是,自己這神兵竟不如一柄紙扇,任何武林中人都會覺得被侮辱了一般。
男子加快了進攻速度,運起輕功向林濂睿身後衝去,林濂睿也不甘示弱,一側身一騰腳,紙扇直指男子要害處,兩人時上時下,光影交錯,難分難捨。
卻看林大哥這邊,似乎沒有林濂睿這般自在了,被女子的圓日暗器吃得死死的,這暗器倒不似別的暗器,散射出去之後若沒有擊中目標,竟還會打個迴旋回到女子手中,不知是這暗器特殊,還是這女子的功力到家,能輕鬆自如地控制暗器的方向。林大哥手無寸鐵,想要近這女子的身是不可能的了,這女子輕功了得,比起林濂睿和那男子的輕功有過之而無不及,在黑夜中一隱一沒,如同暗夜的精靈一般穿梭自如,林大哥已有招架不住之勢。
她看著這兩對打的不可開交的人馬,盤算著他們為何而來,她佔據了這具身體十五年之久,換而言之,這具身體的主人的靈魂只存在過三兩天便煙消雲散了,若是有何奇特的之事,她也應知曉才對。論錢財,她分文沒有,論文治武功,她也非文武奇才,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思緒至此,她不由得輕笑,笑林濂睿的輕敵,竟把如此重要之事透露出來,否則她也不會想到自己就是那未亡的公主。想起他寫下“降世妖女”時的表情,她更是堅定了這一想法。
她笑得甚是張揚,毫無顧忌,那邊正打得火熱,斷然不會留意她的舉動,她也無需擔心,局勢未向任何一邊傾倒,她且觀戰局便是了。
真是未曾料想,這具身體的主人如此精貴,也算是對得起她前世鉅富私生女的身份了,她冷然看著僵持不下的兩隊人馬,暗忖著如何挖掘這具身體的主人的利用價值之謎。
嚓——!啊——!幾乎重疊的聲音劃破夜空,令她收回了思緒,回頭一看聲源,是林大哥中了暗器,這暗器只是擦了他的右臂一下,流出的血卻瞬間變成了紫色,夜幕之中看不清林大哥的臉色,但能感到他疼痛難忍,卻見他揮掌斷臂,趕緊用內力止住了血,防止毒進一步擴散。
林濂睿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想過來支援,那男子卻不依不饒,死死地纏住了林濂睿,不讓他抽身。
林大哥大叫一聲:“不要管我!你們兩個快走!”便掏出一顆狀如珍珠色如濃墨的珠子,宛如英勇犧牲的烈士般。
“不好!日影!快離開他!”男子大叫一聲。
林濂睿看清了林大哥的意圖,趁著男子走神之際運起輕功飛向沉霖,一把橫抱起了她便往樹林飛。林大哥悽婉地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狠狠地將那珠子向前一扔。
只聽轟隆的一聲響,再回頭,身後煙塵飛滾,難見人影。林濂睿沒有停住腳步,只是奮力地飛出這片是非之地,閃進了村後的樹林裡。
待確定敵人沒有再追上來時,他們已身處樹林深處,不知東南西北了。
她馬上從換亂的局勢中緩過神來,慼慼然對林濂睿說:“林大哥他……他……他也……”
林濂睿只是神色嚴肅地看著她,並未打算寫什麼,不過依這夜色來看,縱使他寫了她也看不清。
她靠著一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