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2 / 4)

小說:鳳待梧桐棲 作者:風雅頌

滋暗長。同時也多了一份猜疑:淵到底在謀劃著什麼?

林宸封曾說淵絕非善類,接近她是有目的的。然而,這個目的究竟只是單純的受教主指使而來,還是別有用心?不然他怎會在背叛暗月之後,還偕同她一塊兒出逃,她可不信他這是出於正義之心——她從不認為他會是個有同情心的人。他此番許諾究竟是良心之言還是暗中使計,望著他那自然的神色,她也辨不出真假。不禁一陣頭疼,還未了然林宸封話中真假,這會兒淵又來添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勝煩憂。

淵在前邊走著,看似神態平淡無波,實則暗中窺視著身後她的一舉一動,長眉不覺一陣緊蹙。他從未看透她在想些什麼,當初接到教主命令之時,他曾笑言無趣。喬裝試探一番,卻是大吃一驚,她竟知“墨”對“泉”,一個鄉野出生的丫頭,僅識得幾個大字,何以有如此才情?更是不信這是林宸封透露給她的,他怎會透露給她?僅幾人知道的這兩字中的因緣,他又豈會輕易道出。而後她表現出的種種泰然、聰敏,更是超乎了他的想像,先帝遺孤的身份並不會給她帶來半分天資,那又是什麼讓她擁有如此資質?

兩人邊走邊揣測著對方,默無聲息。陰風輕輕吹起道旁的枯草,驀然飄過一道陰影,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眉頭輕蹙。轉眼便又不見了,只餘那枯草還在冷風中兀自掙扎。

第五十六章 月下踏歌行(三)

九月的秋風打山陰處吹過,沉霖站在嶂城腳下,抬頭望去,風滿眼眶,冷冽的觸感四下蔓延,割得她幾欲落淚了。緩緩地收回了視線,只在心中暗歎又是一季蕭瑟,秋葉零零。

一片血染的楓葉應風而起,鋪天蓋地地襲來,那一抹抹驚心怵目的紅,將她席捲入另一場回憶中:

“不如,你以身相許可好?”他眉目含笑,一手蒼勁有力的大字印刻在沙地之上,她還未來得及應聲,一張楓葉悠然落下,遮蔽了“以身相許”四字。

原來,有些事早已註定,她不由得苦笑,這一場命運輪迴,她與他血脈相連,她與他敵我相對,逃不走,避不開,唯有一滴濁淚,自心間滑過。

淵覺得她的步調似有些遲緩,回頭詢問道:“怎麼了?可是累了?不如我們稍作歇息吧。”

她笑著擺手道:“不了,我沒事。還是趕路要緊,莫休停了。”說著說著,便暗中加快了步伐,不讓淵起疑心,畢竟,她並不希望自己懦弱的情感過多地暴露,尤其是在這個不知在算計著什麼的人面前。

淵只是繼續趕路,沒有做何表示,她便暗自舒了一口氣。

偷偷地瞟著她面上的神色,他暗歎一聲,他又豈會不知她心思呢?當日一路跟蹤,見她與林宸封二人出入一處樹林,那時正值十月霜秋,漫天楓葉瀟瀟下,一如此時光景,卻是物是人非,她又怎會不嘆聲造化弄人呢?

兩人各負哀思,又是一陣惱人的沉默,卻不多時便被打破。

前方一陣煙霧茫茫,一片灰暗,她凝眸望去,實在難以看清路況,問道:“這濃霧是何物?怎會橫生此處?”

淵答道:“這是毒瘴。嶂城本名瘴城,先帝嫌之不雅,便改為嶂城。城如其名,此地多瘴霧,進入不多時便會身感不適,久之便會中毒。我已先備有解毒之藥,你且先服下。”言罷,從衫中掏出一白玉小匣,輕開啟去,兩枚如雪錚亮的藥丸靜靜地臥在精鍛上,他自行服下一顆,又將匣子遞與她。

接過匣子服了藥,她頓感一陣清涼滑過喉頭,也難怪這能散去濃瘴了。

而後他又道:“這藥初時效果尚佳,久了便不奏效了,還是由我揹你飛過去的好。”

她也正有此意,只是有些羞於啟齒罷了,他這一說更是遂了她的願。輕輕地伏在他的背上,他的背脊消瘦,骨頭硌著她有些疼,也不似林宸封的那般溫暖,絲絲寒意透過他的衣衫,直沁入她的掌心。

他卻沒有立時運起輕功,而是說道:“抓穩我的肩膀,不然你可能會摔下去,畢竟我們要加快行程了。”

她卻搖搖頭,張口說話時還散著暖煙:“你的左臂負傷了,我若是硬按著你的左肩,怕是會觸著你的傷口,攀著右肩便可,我會小心些的。”

他驀地心猛跳了一些,傷口並不很疼,至少與他以前受的傷比起來,實在是不足言道。而今她提及此事,他不惱不怨,反倒嘴角含笑。看得她一陣莫名,他只一笑相對,輕擺廣袖,悠然起身飛往瘴中。

只初入瘴霧,她便頓感不適,鼻間阻塞,近乎要窒息一般。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適應這滾滾濃瘴。隔著灰霧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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