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艱苦的大學生涯裡唯一的樂趣吧。”
彩虹抿嘴而笑,心想,剛才那句話若是一條新聞,加這樣的標題最好:季篁的人生因打工而豐富。
“那麼,”她說:“除了這個你還有別的愛好嗎?”
“讀書算不算?”
“算。除了讀書呢?”
“跑步、騎車、在窗臺上種點花——室內植物。會畫初級水平的漫畫。”
“就這些?”
“還有……撿石頭。”他說,“我撿過化石。”
“真的?”
“對,有珊瑚的,還有三葉蟲的。”
“我也喜歡石頭,我攢了好多雨花石呢。”
“我還喜歡天文,看天上的星星。”
“我也是啊,我訂過好多年的《天文愛好者》呢。”
“還有《天文普及年曆》”他娓娓地說道,“這麼說,我們有很多共同愛好?”
彩虹用力點頭:“還有福爾摩斯啊!”
“對的。”
“我們的工資都差不多。”
“你看,連收入都般配了——”
“真是太和諧了。”
彩虹想了想,又問:“那季篁你同情女權主義不?”
“我支援女權主義。”
“你讀過波伏瓦沒?”
“她的書能找到的我全讀了。”
“那你——相不相信Bad Faith”
他搖頭:“你呢?”
“季篁,寡人有疾,”彩虹忽然嘆了一口氣。
“你……好色?”
“不,”她苦笑,“我怕我媽。”
他偏過頭來看她:“為什麼?伯母很兇?”
“不是啦……”她凝視著他的那張臉,見他目光如水幾乎將她淹沒。不禁雙頰如燒心頭鹿撞。
淡定,淡定。她對自己說,掩飾般地喝下一大口酒。
季篁也許沒有東霖高,沒有秦渭帥,但他比他們都耐看。他像一枚鑽石那樣經得起近距離觀測,經得起各種角度的切割,也經得起各個角度的照射,就連他的背影都是美的。而他的眼神很乾淨,如星辰般明亮,又如遠山般清冷。
他的身上有股說不出的氣質,如地心引力無所不在,令她不知不覺而傾心。
在這種純淨的眼神中,去提世俗的事,對他對自己都是一種汙染。
彩虹婉然而笑:“季篁,你是暗物質吧!”
——據說,暗物質代表了宇宙90%以上的物質和能量。可是,它卻不可以被觀測到,只能明顯地感覺到。因為它能干擾星體發出的光波和引力。
“不會吧,”他說,“難道我的存在干擾了你?”
“不是呀——”
蘇東霖走過來:“我們這局打完了。”
“哦!”彩虹回過神,“這麼快?誰贏了?”
“阿渭。”
她開啟東霖的錢包,將一大疊票子抽出來,塞入秦渭的錢包裡。
“輪到你了,季老師。”
“好。”
他居然也掏出了自己的錢包,放到彩虹的手中。
“叮”地一聲,彩虹聽見自己的眼珠跳出來,掉到地上:“你……你也要賭?”
可惜她只看見了一個背影,季篁已轉身拿起了球杆。
第25章
人人都知道何彩虹是蘇東霖的死黨。他們之間一直維持著一直類似男人之間的友誼。
男人與女人在友誼問題上有一個不同:當兄弟說NO時,你不再追問;當姐妹說NO時,你一定要追問。
東霖與東宇的關係如何,彩虹從未深究。鑑於日常談話中東霖極少提到東宇,彩虹覺得兄弟倆的感情一定有問題。
究竟是什麼問題,彩虹沒問。不過看看東宇的眼神,再看看東霖的表情,這個問題一定不簡單。
“哥,”東霖站起來,“找我有事?”
東宇沒有回答,大步流星的走到桌前。
秦渭用餐巾擦了擦嘴,站了起來,“原來,是我找我的。”
他們幾乎是一樣高的。兩個人靠的很近,臉對著臉,鼻尖幾乎戳到對方臉上。
“秦氏投資泰宇是怎麼回事?”蘇東宇問道。
秦渭冷笑:“泰宇不是你的公司吧?我有錢,東霖需要錢——我們一拍即合。”
蘇東宇的臉驀然一黑,右手握拳,在秦渭的臉際威脅般地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