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抬頭時,仰天台已然遠去,迎向自己的是顧年戲謔的眼神:“你在許願?對著仰天台許願?”
“是啊,”小隱頓了頓,隨即別過頭,“不過許願的內容可不能告訴你。”
顧年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可知仰天台是做什麼用的?是祭司住的地方。而祭司,不就是當今聖上養的狗?”
小隱吃了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那可是大逆不道的話啊。她一抬頭,只見顧年冷冽的眼神,她心裡沒來由的浮現出他當日在凌雲峰上的模樣,孤身卻悍然,驕傲而狠辣。於是方才那個或輕笑或低語的顧年,那個將她拉向肩頭、覆她雙目的顧年,都急退而去,有若不甚真實的仰天台。
她眨巴了幾下眼睛,大聲道:“我可不知什麼祭司,我只是覺得那仰天台看上去莊嚴肅穆——我覺得它是,它便是了啊。”
“這麼大聲做什麼?莫不是心虛了?”顧年忽然笑了,“不過好一句‘我覺得它是,它便是了’。最難是隨心哪。”
小隱渾然不知他在感嘆什麼,卻見他繼而又道:“對了,還未謝過當日凌雲峰上的相救之恩呢。”
他竟還認得!小隱一怔,她本以為顧年先前隻字未提,定然是沒認出自己,那她也沒好意思當筆大事似的提出來。想不到他在這會兒說什麼謝過,就在他剛剛語聲凌厲地將仰天台和祭司一併罵進之後。小隱想了想,有板有眼地說道:“顧公子言重了。倒是阿改叔叔,真是勞公子出手相救呢。”她說罷,心裡閃過小小的得意,什麼叫謹言慎行?做起來倒也不難嘛。
“我叫顧年,可不是什麼公子。”想不到顧年忽地俯下身,凝著小隱雙眸,“記住了麼小隱。”
小隱感覺到自己胸腔裡有什麼東西劇烈地跳動了一下,忙不迭低頭。再抬頭時只見到顧年施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