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她,所以,這一次,她撒了嬌,說這是最後一年,結束後,她就真的不走了。
他又狠狠地灌了自己一次酒,大醉以後,他…還是無休止地向她妥協。他反覆地對自己說:寧霜秋,你的任性,總有我會買單。
“你來啦。”寧霜秋的聲音嬌嗔,嘴上是卻是優雅的笑。“怎麼,不減肥了?”刑湛含著淺笑,對著她,他總是笑的。
“這幾天太累了,不吃東西我可跳不動。”她腿均勻修長,腰也是盈盈一握。身材確實好得出奇,或是學舞蹈的,身體柔韌非比常人,兩人纏綿的時候總是分外誘人。可他突然想起了蘇絨,那個嫵媚刻畫在眉頭眼角的女人,快滿一年了,在床上,始終像一個機器人。
寧霜秋勾上刑湛的脖子,踮起腳在他唇上印了一吻,撒嬌似地揚起笑臉:“湛,你來看我的表演吧,好不好?”她知道下下週週一他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出差,上次提起,他便拒絕了,可是她卻不死心。
“秋秋,我要出差。”刑湛還是這個回答,寧霜秋有些不高興了,撅著嘴:“你說都聽我的。”
“秋秋,這個會很重要,不能讓人代我去,以後有的是機會看你跳舞。”刑湛揚起一絲笑,耐心地哄她。他很奇怪,那個在外人眼裡高貴端莊的寧霜秋在他面前,怎麼總是這樣…任性?
“可是這是我第一次在本城的正式演出。”寧霜秋放開纏著他脖子的雙手,撇開頭去。“我讓孟璟瀾,顧涼喻他們幾個都去捧場。好不好?秋秋聽話。”似乎也只有在寧霜秋面前他才會如此有耐性。
“他們又不是你。”寧霜秋推開刑湛示好主動伸過來的手臂。刑湛極輕地皺了皺眉:“夜宵我放在旁邊,早點休息。”聲音含著關切,可人…卻轉身走了。
剛走出大門,刑湛就聽到什麼重重落地的聲音。她發脾氣一向喜歡摔東西,他也習慣了,並沒有回頭。
“刑湛,在哪兒呢?”那頭是馮翎百年不變的溫柔聲音,還帶著一絲興奮,刑湛似乎也從電話那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剛從秋秋那兒出來,什麼事?”刑湛聲音冷冷清清。“如此良辰美景你竟然不留下,被趕出來了吧?”馮翎調侃。
“沒事我掛了。”刑湛心情極度糟糕,今天晚上,真可謂雙重打擊。“哎,我可是把小竹馬帶走了,那小青梅你可要自己把握。”馮翎言語間透著語重心長。
“你是沒聽清我剛剛說什麼,我說我從秋秋這兒出來。”他當然知道馮翎口中的青梅竹馬說的是誰,可他也不斷地提醒自己,他已經有寧霜秋了,不該再與蘇絨糾纏不清,雖然他曾一度氣憤得失去理智,一再地糾纏,現在恍悟,那太不像自己的作風。
“寧霜秋哪一點比得上蘇絨?她會大清早起來給你買早飯,她會傻乎乎風雨無阻地等你三個多小時,還是她會為你洗手做湯羹,等著你回來替你拿拖鞋?!”馮翎早就搞清楚了刑湛和蘇絨之間的那點兒事,覺得蘇絨這丫頭演戲是一回事,對刑湛照顧周到那又是另一回事。
刑湛在這頭沉默了,這些,別說是寧霜秋,就是他從前那些女伴,也從來沒有為他做過,只有蘇絨。
“刑湛,你從來不是那種一忍再忍,一退再退的人,可是為了寧霜秋的驕傲,你總是事事配合,你的火都撒到哪裡去了?”刑湛一愣,他…都撒到蘇絨身上了。
往事與寧霜秋髮生摩擦,他就會大醉,讓蘇絨收拾殘局,對她發脾氣,態度之惡劣,現在想想,難怪現在蘇絨會躲避他,這樣乾脆地回絕他。
“我已經有秋秋了。”刑湛笑著搖頭。“刑湛,機會我給你創造了,下面我管不著,如果你非得守著你那寧大女王過日子,我也沒意見。”馮翎有些惱了,寧霜秋這麼好?除了任性,還有什麼?他們就是看不慣一向傲氣的刑湛在她面前點頭哈腰的奴才樣。
蘇絨…她那張妖嬈嫵媚的臉突地蹦道他腦海裡,慣有的逢迎的笑臉,然後是她離開他以後,恢復清爽,對著他極不耐煩的表情。
腦子裡反反覆覆地重複著一個念頭,她始終在騙他…和她分開便是她幸福的開始,卻也是他煩惱的開端,那若是再與她在一起,他會不會變得…輕鬆些?
“蘇絨。”聲音冷漠。蘇絨背脊爬上一股涼意,腳下不停,一貫地無視他。可哪裡比得上刑湛快。
被拖到一邊的樹蔭下,蘇絨心頭猛跳,這人…難道想殺人滅口?她不過捉弄他而已,罪不至死吧。
“蘇絨。”她正嫌煩,自然聽不出他聲音裡的疲態。“什麼事。”翻了個白眼,敷衍地問。“回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