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地瞥一眼貞婕妤,“哀家看你是被那些個狐媚子給弄昏頭了。”
這兆頭不好。
顧雲羨發現,但凡涉及貞婕妤,太后就很容易動怒,一動怒就會失去理智。今日她們設下局,原本只打算拉薄瑾柔進來頂罪,把上次梅園的事做個了結,也好落實顧雲羨護住邢柔華之子的功勞。可看眼下的情況,卻像是連貞婕妤都要被牽連入內。
但如今根本不是動她的時機。
“母后,兒子知道阿姝不討您喜歡,也不指望您能做什麼改變。只是,您不能單憑薄氏的一面之詞就想給她定罪,這不公平。”
皇帝說得心平氣和,太后卻被氣得夠嗆,連連點頭:“好,好。哀家還什麼都沒說,你就維護上了,真是哀家生的好兒子。”
顧雲羨心頭的不安越來越重。所有人都看著僵持的母子二人,唯有她注意到,那癱軟在地的阿木半垂著頭,偷偷瞥向貞婕妤,似乎在等她的暗示。
她猛地明白過來,搶在太后再度開口之前道:“陛下說得是,臣妾也覺得,不能單憑薄氏的一面之詞。”
太后愕然地看向她,她仿如未覺,反而起身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此事涉及皇裔,臣妾本不該置喙。只是臣妾也被牽涉其中,就不能不關心一下。臣妾覺得,貞婕妤深受陛下寵愛,邢才人又與她一貫親厚,她沒有理由去謀害邢才人腹中之子。”
皇帝眼微眯:“你真這麼覺得?”
“是。”顧雲羨抬頭,眼神清明,“臣妾此前也曾被指控說意欲謀害皇裔,臣妾知道被人冤枉是什麼滋味,所以不願再有人蒙受此等冤屈。”
一席話說得皇帝微愣。
顧雲羨轉身,面對這滿殿宮嬪詫異的目光,揚聲道:“諸位若還心存疑慮,大可以仔細審問這罪奴,定能得出究竟。”
阿木此時忽然上前,一壁磕頭一壁道:“陛下、太后容稟,小人向貞婕妤求救只是因為從前在王府中曾有幸見過婕妤娘娘一面,並無別的原因。自打入宮,婕妤娘娘從未來見過小人,她是清白的!”
顧雲羨面上雲淡風輕,心卻狂跳不止。好險,剛才差一點就掉入景馥姝的陷阱了。
這阿木是她在梅園找到的灑掃宮人,家中父母病重,又開罪了梅園的管事宦官,走投無路,正好適合被收買。太后仔細查探了他的背景,確定沒有問題才許以重利,讓他來演這麼一齣戲。她向阿木許諾,賜給他的毒酒將會替換成假死藥,並在大家都以為他死了之後,神不知鬼不覺將他運出宮。他便可以帶著大筆的銀錢在遠離煜都的地方做個富家翁,比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