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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思維已經完全跟不上現實,“老師怎麼知道我對蜜桃過敏?”
“喔,是聽彩菜阿姨說過吧,”又覺得自己挺犯蠢的,稍想想就明白的事,雖然我轉學之後不久前輩也搬了家,但彩菜阿姨和文子媽媽大概還有一定的聯絡,等、等一下,那麼剛剛老師不接我敬的酒,我呆呆地看過去,“你可以當成我想給你一點教訓又不想你記恨我,故意把全場的酒水都換成了蜜桃香檳。”老師。。。。。。冷冷地說?
“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只是會稍微起點酒疹而已。”既然得了便宜,不自覺眼光又盯上那杯酒,“老師要是消氣的話,喝點也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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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被奪走,一飲而盡,傾倒過來,最後一滴沿著杯壁慢慢滑落,“我喝了,能安心了嗎?”
“一杯酒都能讓你這麼執著,重要的問題你卻想不通。”
“還有,不要老師老師地叫我,讓人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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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學之後嘗試過用各種方法聯絡,那時的前輩卻像故意避而不見地不露面,再然後我也在漫長的時間裡漸漸失去了信心,現在卻說這其實真的是場持續時間長達四年的賭氣?“可、可是都過了四年,為什麼事到如今——”
“不是事到如今,”仔細看和四年前其實並沒有太大變化的前輩?冷靜打斷,“是從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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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博明番外
如金箔般灑滿陽光的柑橘山林木成行蝴蝶翻飛。
這裡沒有高樓沒有工廠沒有盤山公路,有的只是淳樸和善相遇就會揮手打招呼的原住民和順著曲折泥徑蔓延至山頂的柑橘樹,構成了我記憶中的童年幾乎所有的美好。
與此相反的,是柑橘山前那座彷彿闡釋著江戶川亂步的文風、機巧又詭暗的古老宅院。
空曠的,冷寂的,充滿神秘卻又好像什麼也藏不住的。不知腳下何時就會踩上一條藏人的密道,不知光線會被無處不在的鏡子反射著最終投向誰的眼裡。
真討厭的感覺。
對那時的我來說,不得不在這樣一個地方進行祖母所交代的學習,絕對是煎熬。更何況我只是祖母某個孩子的私生子,原本就對家族責任和自己的身份之類的東西缺乏認同,所以每次強抑著不耐面對被指派來的授課人,我都怏怏地能混就混,一邊在心裡倒數著時間直到歡呼著奔出宅院再次衝進亮麗又明快的柑橘山。
這樣的學習態度當然不會出什麼好成果,誠然對於我的學習進度祖母也多次表示過不滿,但她本人要忙的事太多,除了吩咐授課人加緊督促我之外也無暇抽出更多的精力搭理我。
我得以繼續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地混著。
直到七歲那年的夏天。
我在柑橘山上遇到了一個圓滾滾的、整天邁著小短腿漫山湊熱鬧的小丫頭。
她是附近橘農的女兒,比起她那見到我就會笑著大叫“博明少爺”並硬塞橘子給我的父母,我更期待看到從他們身後探出腦袋睜大溜圓的雙眼好奇地看我的小丫頭。
摔了跤會懵懂地爬起來,茫然地指著腦門和我說這裡起了一個大包;被我哄騙當腳踏地送我上樹摘橘子還會呆呆地在樹下指來指去地說“那個好吃!”,站在樹杈上低頭看到她小小的肩上刺眼的腳印,我又會負罪心發作地滑溜下去,表示也可以當腳踏地送她上樹一回。。。。。。而這丫頭居然也真的一臉歡喜地踩著我肩頭上好的衣料無知無畏地爬上去了!可氣,雖然沒有強調過,但我好歹是她衣食父母家的少爺整個柑橘山的人都知道好嗎;不過,看在她挺樂的份上,勉強也不和她計較了。。。。。。
那是金與粉的色彩交錯,無與倫比的夏天。
直到一個不速之客的闖入,徹底打碎了這張畫卷。
那天小丫頭沒有在前一天約好的地方等我。
於是我順著泥徑找去了橘農搭建的涼棚。
那是整個柑橘山最熱鬧的地方,除了在幹活空當休息的橘農,附近的孩子也常常在那裡穿梭遊戲。
上山望去,我要找的人果然就在其中。不止小丫頭,還有許多附近的小孩都圍坐在涼棚裡一個二十年代的青年身邊,罕見老實地或抱腿或托腮地聽青年說著什麼。
一問,才知道是某戶橘農家在京都讀大學的兒子回來探望親人,走近一聽,說的也都是些大城市的見聞和其他不著邊際的小故事。
勉強聽了一會兒就覺得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