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殿中,幾位在濮陽宗政跟前稍微承些雨露的夫人門聽了百雨金的剖白有沒有人信,單是百雨金如此的受濮陽宗政這般重視,也足夠叫旁人醋缸裡撲騰的了。這殿中,比百雨金更有姿色的多了去了,性子也有更好的,你說那百雨金溫柔,可宣夫人是出了名的似水性子,要說百雨金有主見,那秦夫人也是個剛強的性子……比百雨金好的去的女人又不是隻有一個兩個的,憑什麼都讓百雨金一人佔了恩寵。6。
濮陽宗政的性子自然不會去琢磨這些女人間的心思。百雨金夠聰明,也知道拿捏分寸,這便是兩人能接觸的最好理由。
果然,等他剛剛進了南呂樓見著百雨金的時候,就瞅見對方一臉意料之中的笑容。還不等濮陽宗政開口,她直接就把話給說完了:“今天早晨我看到視窗的桃枝上停了一隻褐色腦袋的喜鵲,,我就猜著,宗主大人是不是也該朝著我這裡來一趟了,果然。”
濮陽宗政沒興趣跟她說什麼喜鵲的話,直接就問:“你給煙兒的黑甜香究竟是什麼方子,為什麼醫廷的醫官都查不出來?”
“若是什麼都能把方子給研究透了,那藥不就跟糖丸一樣便宜了,本來就是給服過珠簾隔的人用的,哪有那麼多的要用這香的。6。況且,那些人若是能製出這藥了,我那視窗的那隻喜鵲不就白唱白跳了麼?”
“我不同你說這次無用的話,煙兒那邊,你在送去一些,那東西實在是太厲害了,我現在不敢短了她一會。”濮陽宗政有些煩躁的說著。
百雨金緩緩走到濮陽宗政身後,一隻手慢慢的搭在他的肩上:“她若是出門怎麼辦,你難道還是那些小丫鬟捧著香爐不離她半步?”
“是又如何。”濮陽宗政快度回答。
“沒什麼,只是覺得鷥庭那些小丫鬟太辛苦了些,做主子的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後知後覺的,幸虧做丫鬟的倒是機靈,什麼都沒問就猜出了大半。1。”百雨金有時說話,明明好好的一句,卻非要講出些冷嘲熱諷的意思。濮陽宗政時間久了,也聽習慣了,撇去那種偶爾能讓人不除服的口氣外,百雨金倒是沒有說過一句廢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好好的提那些小丫鬟做什麼?
百雨金的這間屋子,極大極寬敞,中間用錦帳以及博古架隔出兩塊來。百雨金朝著錦帳的位置看了一眼,濮陽宗政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現鷥庭竟然從錦帳後走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煙兒呢?”濮陽宗政吃驚的問,心中隱隱約約有點擔心,只差衝過去掀起那帳子到處翻找一遍。
鷥庭垂著頭,雙手上還捧著一盒濮陽宗政看起來很眼熟的東西。7。她說:“回宗主大人,奴婢是看著三暉殿中的香料快要用盡了,可是一直找不到差不多的東西來代替,於是擅做主張來請百雨金夫人再割愛一些。”
鷥庭其實也不想來作這種事情的,作下人的,最究竟的就是不逾越本分。可是眼見這匣子中的香料漸漸用少了下去,最後一直剩下維持一天的分量,她不得不著急起來。可是濮陽宗政每日都來,卻沒有一次帶著黑甜香的。雖然無法,但是還是硬著頭皮上了,畢竟,沈蝶煙癲狂不能控制自己的樣子她沒膽子再看二遍了。
鷥庭的話滴水不漏,濮陽宗政聽她的話裡的意思是,沈蝶煙不在此地,也就放心了。他朝鷥庭擺擺手:“你一會隨我一會回去,免得她疑心。1。”
“是。”鷥庭答應了一聲後,身子退了幾步,靠著博古架站定了,彷彿就當自己是那架子上的一隻美人肩玉瓶。濮陽宗政也不再注意她,接著對百雨金說:“你將那方子給我。”
“我若是拒絕了呢,那好歹是我們鬼界的東西。”百雨金雖然面上帶笑,可是,眼中也沒有任何的笑意,“宗主大人要是想要那東西,只管吩咐一聲下來不就好了,何必非要什麼方子。”
濮陽宗政沒想到自己的這個並不過分的要求竟然被百雨金拒絕了。這東西不是關係著他們鬼界命脈的什麼的,但是卻關係著他的沈蝶煙的命脈。他必須要把這種東西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心才能覺得安穩無憂。
“鬼界的東西你操的什麼心,你原本就不是鬼界的人,你現在可是十三殿的人了,不要為了個鐘離殷就做這麼偏袒的事情來。8。”濮陽宗政儘量想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將這話說出來,但是,從百雨金的臉色來看,他就知道自己失敗了。百雨金苦笑:“我合適偏袒過他了,你少冤枉人了。倒是為了你,好人惡人全都一件不落的做全了。”
濮陽宗政以為她說的就是她幫著自己給沈蝶煙服用珠簾隔以及黑甜香的事情。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