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死誰手,端看接下來怎麼演繹了。
高璋騎著快馬,忍著病痛,卻是想起那個女人。
他還會回來的。
下一次,他便沒有那麼容易放棄。
該還給她的,他已經還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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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秦崢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了路放。透過窗欞看去,卻見這人正拿著茅草上了屋子,修整這草屋呢。遊喆也起得早,從旁看著,指點道:“這裡再放多些,那裡少些……”
見秦崢露頭,遊喆忙打招呼道:“小夥子真勤快,天不亮就起來了,先在外面壘了一個灶,說是大熱天的在屋子裡燒灶太悶,又弄了草來要加固房子,真個勤快!”更難得的是這麼勤快的小夥子竟然是個征戰四方的大將軍。
遊喆笑看著秦崢,真個看不出,這個姑娘倒是有福氣,將來還不知道多少好事在前頭等著呢。
秦崢卻絲毫不覺得自己的福氣,她只是坐在炕頭上暗自嘆息了一下,想著以前自己也是一個勤快的,怎麼生了一場病,受了這一場折磨,竟然愛睡起了懶覺?果然這人啊,萬事都是個習慣,怪只怪之前養病把精氣神都給養沒了。
秦崢正要下炕,這一動腳,卻發現自己身體還是虛,果然人是逞不得強的。這正一隻腳在下一隻腳在上時,路放卻不知道怎麼這麼迅捷,竟然端了一碗熱粥來遞上。
這粥乃是豆粥,因遊喆曾說“豆粥能驅晚瘴寒,與公同味更同餐。安知天上養賢鼎,且作山中煮菜看”,正所謂天鼎煮粥,驅散瘴寒,分而食之,不成神仙也壽長,是以這次來山中養病,路放第一要帶的便是各色雜豆和上好粳米等。
秦崢一見,卻是頓時有了食慾,忙接過來。
路放一邊看她喝下,一邊對跟著一起進屋的遊喆道:“麻煩遊大夫幫秦崢把一下脈象。”
遊喆知道,自己的作用也就這個了,他忙上前。
秦崢單手端著粥稀溜溜的喝,另一隻手伸出來給遊喆。
遊喆接過來,在那噴香的粥的誘…惑下,努力把持著,終於平心靜氣把脈完畢。
他放開秦崢的手,回首對路放道:“這瘴毒應該是清了,只是到底對身體戕害極大,況且秦姑娘在天牢中頗受過一些磋磨,身子虧得厲害。到底是要小心將養一番才能好。”
到底什麼時候能好,路放其實並不著急,他只是聽了這瘴毒清了,心便放下。
當下,看秦崢喝完粥,便收了碗,又遞上一張紙來,道:“我打算去附近的集市採買一番,你看看還缺什麼?”
秦崢接過那紙一看,只見上面拿炭筆林林總總列了許多,從日常所用的鍋碗瓢盆米鹽醬醋,到裡外衣物被褥,甚至連她以後要用的月食小物,都列在這裡了。便是秦崢這個平日過慣日子的,也一時想不起來還缺什麼。
她讚歎地望著他道:“你實在想得細緻,現在連我都不如你了。”
路放對於她的表揚,卻是波瀾不驚,接過那紙來,招呼遊喆來套車。
秦崢無意間看到路放臉色,不由道:“你這是怎麼了,眼底發黑,莫不是也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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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崢無意間看到路放臉色,不由道:“你這是怎麼了,眼底發青,莫不是也生病了?”
遊喆從旁笑道:“我看小夥子是氣血過旺,夜間……”
這話沒說完,路放便淡掃了他一眼。那一眼卻是說不出的威懾和凜冽,頓時遊喆閉了嘴,併發誓以後再也不能亂說話,得罪人啊。
待馬車套好了,路放回到屋裡,從炕上橫抱起秦崢。
秦崢道:“你扶著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可是路放卻根本不曾理她,徑自抱著她將她放在了馬車上。
昨日個這馬車後面是裝滿了各種物什的,如今卻是都搬空了,放到了其中一間閒置的茅屋裡。馬車裡現在只鋪著一格竹篾的涼蓆,清爽舒適的樣子。
秦崢半躺在馬車裡,枕在一個涼枕上,翹著二郎腿,望著前面正坐在園車轅子上的路放。
遊喆原本也要鑽進去躺著,可是卻被路放拉住,坐在另一邊車轅子上了。
路放馬鞭子乾淨利索地在空中打了一個旋兒,一聲吆喝,馬兒邁起腿兒趕向集市。
秦崢原本是舒適地躺著的,後來聽著外面知了繼續叫個不停,偶有鳥兒嘰嘰喳喳,也有清新的草香花香陣陣襲來,便忍不住做起,開啟車窗往外看。
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