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顏色,八個髮型長髮,梳成最簡單,最普通馬尾,安靜地垂落在她腦後,像她的整個人一樣,簡單幹淨。
褪去一身絢麗色彩的辛喆,周身都不染一絲世俗汙穢,手裡提著一個簡單的行李包,一步一步,安安穩穩地從淺灰色鐵門裡走出來,門外刺目的陽光,晃的辛喆眯起如水的眸子。
明明是一樣的陽光,站到這裡竟然覺得空氣都變得清新幹淨了,眯著眼睛望著外面的寶馬、保時捷、賓利車隊,唇角苦澀地上揚,睜開眼睛不讓眼底的淚珠滾落出來,握著手裡大包,迎視著那些記者不停閃耀的閃光燈,辛喆咬唇,羅家的地位在H市是數一數二的世家,在社群改造這3年,她努力的學習不讓自己與外面脫軌,她明白這個社會是什麼樣子,她不想成為羅家的汙點,瞧著那些閃光燈,辛喆苦澀地垂下頭,她又給家裡人添麻煩了,想著辛喆愧疚地望了望前面的幾輛車!
雖是素面朝天卻依舊掩蓋不住辛喆的美麗,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的身軀,白皙的肌膚透出不健康的暗黃色,小巧的瑰色唇瓣似乎是被風吹得起皮了,貝齒輕咬朱唇,溫婉柔順地垂著頭,這樣的辛喆看的人莫名心疼。
尤其是此刻在記者的閃光燈下,辛喆低垂著頭,額前散落的碎劉海恰好遮住她眼中的光芒,單薄的身子在閃光下格外的柔軟,瞧的人心底不忍,憐憫之意不由自主地暗生。
手裡握著相機的記者們一陣驚訝,誰都沒有想過曾經嬌豔耀目的太陽花,在三年之後會變成如此清爽純真的茉莉,她們這些人都是看慣了上流社會大起大落得,這個世界本就是你方唱拜我登場,在扎心的事情在他們眼裡都變成浮雲了,可今日瞧著乾淨嬌弱的辛喆,久違的憐憫心悄悄地冒了出來,寫文章的時候都忍不住筆下留情。
外人看著辛喆都忍不住心疼,更何況是辛喆的親人了,見辛喆出來,羅老夫人從賓利車子裡出來,身後跟著她貼身助理應玉,應玉扶著羅老夫人緩步地往前走,抬頭見到大鐵門外,孤零零站著的辛喆,神色微微一怔,心頭沒來由地升起一陣淒涼與酸澀,淚水奪眶而出劃過那張滿是滄桑的臉頰。
她身前的羅老夫人手臂也在輕輕得顫抖,飽經滄桑的眸子一直望著辛喆,瞧著辛喆的樣子羅老夫人忍不住出聲喚道。“小喆,外婆來接你回家了。”商場上呵斥風雲數十年的羅老夫人,在商場上一直有鐵腕娘子之稱的,一直以來都是手腕強硬,不輸男人,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才讓羅氏在宦海沉浮的商場上屹立不倒,而此刻這位鐵腕娘子,望著自己的外孫,含淚的眼中滿是慈愛,找不到一絲在商場上的精銳,蒼老的聲音中滿是愧疚,就和無數普通家庭的老人一樣呼喊著自己的孩子。
辛喆緩緩地抬起頭望著近在咫尺的羅老夫人,眼眶裡流動的水汽,凝結成淚珠,聽到熟悉地呼喊後,眼中的淚再也隱忍不住,就像是斷了玄的珠簾,噼裡啪啦得往下落。
握在手裡的包變得千金重,好似再也提不住了,張開纖細的十指,書包瞬間落到地上,辛喆哭著跑到羅老夫人面前,倉惶地伸手抱住有點佝僂的羅老夫人,臉頰藏在羅老夫人的肩膀上,。“外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錯了!”哽咽地開口呢喃著,這是她欠外婆的,欠羅家的,欠所有關心她的人的,清涼的淚水劃過消瘦的臉頰,滴落到發黃的衣衫上,低低得抽搐聲在微風中顫抖。
用力地抱緊懷中人,辛喆好怕,好怕這又是一個夢,等到夢醒時,她面對得還是那面暗灰色,因脫落了灰漆而凹凸不平的牆壁,陰溼潮冷泛黃的鐵鏽門窗,想到穿過窗子的夜風,打在身上帶來的刺骨寒冷,辛喆心臟就開始抽搐,還有那永遠也看不到光亮的夜晚,總是有一片黑暗籠罩著孤單又無助的自己,她心底就會湧現出恐懼與驚慌。
意識到辛喆得不安與恐懼,羅老夫人伸出蒼老的雙手,回抱住讓她日日牽念的外孫,褶皺的眼角劃過悲涼的淚水打溼辛喆垂在她胸前的長髮,顫抖著雙手,心疼又憐愛地撫摸著辛喆烏黑柔順的長髮,平復著她驚恐不安的心神。“好孩子,你受苦了,已經沒事了,外婆帶你回家,我們這就回家!”
從寶馬車裡下來的羅晴望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伸手捂住嘴巴,哽咽著上前,拉住羅夫人和辛喆。“小喆你終於回來了,這三年我好想你,好擔心你!”
說話的時候伸手扶著羅老夫人和辛喆,強忍著心口得酸澀,羅晴含淚望著兩個人,對上辛喆的視線後,眼中是喜悅更是疼惜,伸手輕柔地擦著辛喆臉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