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家產或香火傳承時,還是嫡子言至衡重要——
但那些都與她無關了。都是言府的事兒,她現在人在朱府,不是嗎?
“又發呆?你真是沒救了。”馮瀟用賬冊推了她一下,“要是帳做錯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下個月的月俸先扣一半起來……”
“抱歉,想到一些事兒。”夏有雨立刻賠不是,“我會小心的,馮先生一定要扣月俸的話就扣吧。”
馮瀟冷笑一聲,“誰不知道我們夏先生視錢財為身外之物,月俸這點小錢還不放在眼裡呢,當然隨我扣是吧。”
“不是的,哪有這回事,我只是……”
只是吃得飽、穿得暖,朱府供吃供住,還不時有禮物孝敬先生們,這樣就夠了。她對錢,真的已經看得很淡。
當年她拿到一大筆銀子時,是最不快樂的時候。銀子又買不到快樂,甚至會深深傷人,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只是什麼?只是錢太多?”
“馮先生何必為難我……”
“現下又怪我為難你了,全都怪我就是了吧。”
“不是那個意思……”
一個低沉的嗓音從後面加進來,“聊得真熱鬧。沒打擾兩位吧?”
光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夏有雨一顆心差點從喉頭跳出來。她根本連回頭都不敢,只能求援地望著一臉刻薄的馮瀟。
馮瀟眉一挑,無聲地用眼神在問——要我救你?
她輕輕點個頭。
兩人朝夕相處,一起工作了近四年,這點默契是有的。只見馮瀟對著她身後點了點頭,“言少爺,還沒休息?今天草擬的賬目可有問題?”
“有點小地方要修正。”身後的人在翻著本子,“不曉得能不能跟兩位商討一下?還是,不方便?”
這口氣很淡,卻很可怕。夏有雨只覺得心一直沉下去。
她算是從小在他身邊長大,卻從沒有這種驚慌的感覺過。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