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壞人,不管發生過什麼,她相信他有他的苦衷。任何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有些過錯不應該得不到原諒。
周彥暉又倒了杯酒,司徒青青搶走酒杯,一口喝掉裡面的酒,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豪氣萬丈地一揮手,“老闆,你不會孤獨終老的。”
說完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爽快地仰頭又是一口悶,倒把周彥暉怔了怔。
司徒青青嘻嘻一笑,也不知道是酒氣上湧,還是難為情了,兩邊臉紅紅的,也不知道怎麼了不太好意思看周彥暉,就低著頭又去倒酒。
周彥暉按住酒瓶,微挑起眉看著司徒青青,司徒青青對上他的眼睛,頭腦一熱,鼓了鼓勇氣說:“老闆,我喜歡你。”
這才對嘛,這才是容澤川嘴裡那個咋咋呼呼,皮厚如牆,永遠勇往直前的司徒青青。喜歡就說,天天彆彆扭扭,小心翼翼不是她司徒青青的作風。
司徒青青倒吸一口氣,趁著周彥暉發愣,撥開他按住酒瓶的手,直接抱起酒瓶仰頭咕咚咕咚喝光一瓶酒,然後周彥暉就看到她雙眸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兩腮紅得要滴出血來似的。
司徒青青眨眨眼,突然噗地站起來,攥著空酒瓶子當話筒,一字一頓地對著周彥暉說:“周,彥,暉,我,喜,歡,你,很,久,了。”
咦,連老闆也不叫了。
周彥暉怔怔地看著司徒青青,在這短短几分鐘內,他發現自己竟然忘記了悲傷,他看著司徒青青雙眼閃亮地盯著自己看,眼底溼漉漉地,閃爍著類似於期待的東西,心頭最敏感那一處,不覺一陣觸動。
周圍有人聽到了,一臉趣味地朝這邊看過來。
周彥暉笑了,那種難得輕鬆的微笑,司徒青青也傻乎乎地笑了。
周彥暉把司徒青青手裡的空酒瓶拿下來,輕輕拉她的胳膊讓她坐下來,司徒青青頭重腳輕地晃了兩下,噗通一屁股坐在周彥暉身上,細跟的高跟鞋鞋跟正好踩在周彥暉皮鞋上,周彥暉疼得眉心亂跳。
司徒青青卻坐在周彥暉懷裡咯咯地笑,周彥暉心裡正想著這丫頭不是刷我玩吧,就看到司徒青青眨了眨眼睛,突然捧著他的臉,用力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
邊上一直管閒事的人看到了,都發出善意的笑。
司徒青青不好意思地往周彥暉頸窩裡鑽,周彥暉是著實被這虎實的小丫頭怔住了,呆呆地沒有反應,額頭上那片溫溫軟軟的觸感像電擊一樣走遍全身,弄得他心亂如麻,等他反應過來,懷裡那個人已經摟著他的脖子迷糊了。
這丫頭,原來酒量這麼淺。
周彥暉盯著那張通紅的醉臉,真是一點脾氣也沒了,哭笑不得地招呼服務員買單。但還別說,今晚找司徒青青出來是找對了,被她這麼一攪和,他還真是把那些事都拋到了腦後。
作者有話要說:
☆、奈何情深(26)
辛冉漸漸地已經可以想起來很多事,連日來她時常發呆,很顯然從前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和她現在的觀念在起著強烈的衝突。
近幾天,她總是會夢到從前華連英和辛開宇吵架的場景。每當夢到那種場景的時候,耳邊就會有一個嘆息聲,像是什麼人絮絮地說著安慰華連英的話,卻偏偏夾在著華連英和辛開宇吵架的記憶裡。
“你家老辛,這回怕是被那個女人下了套,雖然說有了孩子,可是現在不是沒有公開承認嗎?一定不能讓他公開承認,也一定不能離婚,不然就便宜了那個女人。你想想看,你要是跟老辛離婚了,將來屬於小冉名下的股份豈不是要被她們母子分去一半?也有可能不止一半!”
“連英,想開點,誰家不都是這樣?我家老江前兩年不也在外面養了個女人,我睜隻眼閉隻眼,他自己玩膩了,想開了,這事情也就過去了。”
“融資事情,我們再想辦法,一定不能就這樣便宜那個女人,這婚不能離。”
辛冉唯獨記得就是那句:誰家不是這樣?
然後就是那一幕讓她印象深刻的爭吵。
那一夜家裡本來只有傭人張媽在,江子陌不放心於是留下來陪辛冉。
辛冉迷迷糊糊睡到大概一兩點,樓下吵鬧聲很大,她驚醒過來,拄著柺杖下樓。
樓下有罵聲,有尖叫聲,江子陌光著膀子正在拉架,辛冉看到華連英額頭上有血跡,三步並作兩步下樓,差點被拐杖絆倒,弄出了好大的聲音。
所有人都因此停了下來,看向辛冉,辛冉沒有錯過辛開宇臉上來不及掩飾的猙獰,和華連英臉上來不及擦去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