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出十里坡的地形給盧夫人和周盈看。
“皆是若是不放心,可稍帶護衛埋伏在這處,若真有衝突也可稍加掩護,明日你們留在府上,我帶人去十里坡見他們。”
周盈忙道:“帶上我同去,修遠這幾日必然嚇壞了,他受驚嚇時不認得人,只同我走,若是我不去,你們難將他帶回來,屆時若他亂跑入這山中,在尋起來便難了。”
盧修越沉吟片刻,決定道:“那你就隨我一同去,同護衛在石丘後等候,嬸孃在府中坐鎮,屆時若是有變故,會立刻差人回來告知的。”
盧夫人點點頭:“那你們明日小心些,尤其是盈兒,你沒有功夫在身上,莫要昏了頭往前衝,保住性命才重要。”
周盈點頭:“娘放心,盈兒記下了,定然會將修遠平安帶回來。”
刀疤臉早在約定時辰之前到了十里坡,卻未現身,而是帶著手下將四周佈置了一番,以防不測,盧修越被蒙著頭帶過來,綁在了一顆樹上,此時正噤聲不語,似乎被嚇得不清。
安排妥當,只等來人,手下回頭看了一眼樹上的盧修遠,抱怨道:“這小子昨晚折騰了一夜,氣得我恨不能一刀宰了他,今日他倒安分了。”
軍師道:“總歸是個人,折騰一夜也有累得時候,這樣安安靜靜的更好,省得攪得人心煩。”
手下應了一聲,往坡下瞥了一眼,忽而朝刀疤臉道:“大哥快看,那裡來人了,是不是盧氏的?”
“是不是的,喊上一喊不就是了。”
手下聞言,立刻拔高了聲音朝坡下的人喊道:“來著何人,可是范陽盧氏?”
坡下人聞言,也提著嗓子回道:“正是盧氏,銀子已帶到,我家主人何在?”
刀疤臉示意人將盧修遠從書上解下來,提到躲藏的石壁前給他們看,又對喊話的手下耳語了幾句,手下會意朝那人喊道:“你們派兩個人將銀子抬過來,我們也派人送你家主人過去,咱們一手交人一手交銀,若是伺機埋伏,我們便要不客氣了。”
“當是自然,還望諸位保我家主人安全。”他話喊完,就朝後揮了揮手,立即有人抬著裝銀子的大箱子從隱藏之處走出來,將銀子放在了他身後,刀疤臉見狀也朝手下揮了揮手,兩個手下一左一右架著盧修遠從石頭後走出來,朝放銀子的地方走去。
盧修城埋伏在山的另一側多時,他帶來的人都是百步穿楊的弓箭好手,眼下正同他一道匍匐在山草樹枝間,悄悄張開弓對準正緩緩靠近的兩方人。
“公子,我們什麼時候發箭?”
“不急。”盧修城緊盯著十里坡上的兩撥人,“等他們靠得再近一些再射,知道要射誰吧?”
“明白,三公子那方一個活口不留,包括三公子本人。”
盧修城點點頭,又叮囑道:“等他們交了銀子和人後,你們就放箭,先射殺了盧修遠,再將送銀子那些人都射死,務必要乾淨利落,做得像山賊背信棄義,收銀子殺人,不要讓他們懷疑到我們頭上來。”
“公子放心,此事定然辦得讓公子滿意。”
山賊帶著盧修遠越走越近,小七見盧修遠頭上蒙著黑罩,出言道:“既是交換,為何要蒙著臉,這般我們又怎知是真是假?”
押著盧修遠的人道:“這是我們這一行當的規矩,都是蒙著臉的,既是交換,我們收了銀子又留他何用,放心便是。”
兩方走到相差十步左右時,山賊停下來,一個留在原處押著盧修遠,另一個上前來檢視銀子,將箱中銀子驗過之後,那人回頭朝押著盧修遠的那個點了點頭,那人立刻押著盧修遠上前,將他交到了盧氏人手中。
小七迎過公子,忙將他拉到自己身後,伸手方欲掀開他頭上的黑布罩,只聽見身側山上一陣陣弓箭破空之聲,一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盧修遠襲來,小七還未來及反應,那箭只插入他後心,瞬間將他身體射穿,在胸前透出一個血淋淋的大口子來。
“公子!”小七一把掀開他臉上蒙著的黑布,映入眼中的卻是一個極為陌生的面孔,他瞬間反應自己恐怕中了計,身邊傳來兩聲慘叫,抬著銀子來的那兩人已經被亂箭射死,他反手拔出腰中佩劍,一邊揮舞著抵擋洶洶箭矢,一邊向後退到安全處。
突生這一幕變故,將來取銀子的那兩個山賊也給嚇傻了,扔下銀子抱頭鼠竄,半晌才察覺這發箭之人似乎並不是要取他們性命的,這才裝著膽子又回來,抬著銀子拔腿跑了。
盧修城見人已死,抬手示意手箭,一行人以草木為遮掩,悄悄從山上退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