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討不走了,若是走了,修遠定然是不答應的,盈兒,快來見過準老爺。”
周盈聞聲推門走進去,步態穩重,大大方方地對著盧夫人和盧準行了一禮:“見過準老爺,幾日不見,準老爺可還安好?”
盧準連連點頭:“勞你記掛,這把老身子骨還硬朗著,今日喝了你這口湯,覺得精氣神也好了,你也別站著了,快過來坐,坐在我身旁。”
婢女給加了把椅子在盧準身邊,周盈坐定,盧準便問她:“我記得你母家也是范陽的,怎得會做這些菜式?”
“我母親擅長江南菜式,這些也都是源自她的教導。”
盧準對盧夫人笑道:“我當初便說你這個兒媳娶得不錯,如今看來可不是撿到了寶貝,修遠遭此大難變成如今這番境地,但有了這麼一位夫人,倒也能為你分擔些家愁了。”
一頓午膳很是合盧準的心思,盧夫人說他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今日卻頻頻對周盈讚賞有加,讓盧夫人也覺得面上有光,帶著周盈一道將他送到了大門口,直到馬車遠行才回來。
周盈想起後廚中還有一簍半蓴菜未用,便詢問盧夫人:“要不要將沒用完的蓴菜送到老爺子府上去?”
盧夫人邊走邊道:“不必了,想必吃過這一次,他從此都不會再用這道菜,送去也無甚用處,倒是午膳時的魚湯著實不錯,晚上你再做一次,同修遠一起喝吧。”
天色漸暗,城中許多商戶都已經關門謝客,剩下幾家閉門晚的,也是門可羅雀,如此情景便愈發趁得風月樓人流湧動,熱鬧非凡。
風月樓很少為客人開放的極品雅閣中,破天荒地迎來了兩位客人,一位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皆是大家公子的做派,另一個身形健碩,容貌極其普通,唯有一雙眼睛與眾不同,透著一股抹不去的陰鷙之氣,臉上的刀疤也很是駭人。
盧修城抬手親自為對方斟了一杯酒:“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刀疤臉看盧修城將自己杯中酒飲盡,才慢吞吞地端起面前的酒杯,往唇邊湊了湊,便又放下了。
“行走江湖之人,比不得你這樣的大家公子,且草稱一聲‘齊爺’罷。”
盧修城聽得他這般傲慢,心中甚為不悅,面上卻笑得很是客氣:“今日初見,實乃幸事,在下在此敬上一杯。”
“酒就不必了。”刀疤臉揮手打斷他的話。
“我來此,不過是因你信中所言,我這人對其它都沒興趣,唯獨喜歡銀子,你既說自己有法子讓我得更多銀子,那便速速說來,其它的都不必提了。”
“齊爺還真是個急性人。”盧修城放下手中酒杯,笑笑道:“如此快人快語,倒是很合在下的性子,可見你我確實有緣,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與你繞圈子。日前你劫了我大舅子,從我這裡得了三千兩銀子,恐怕也難抵幾時之用,眼下我這裡有一發財的法子,不知齊爺可還有興趣。”
“那是自然。”刀疤臉將腿往案臺上一翹,甚是張狂道:“若無興趣,我今日來這裡作甚?”
盧修城笑笑,將身子向前傾了傾,壓低聲道:“不知齊爺可曾聽過盧氏三公子。”
刀疤臉藉著這麼名號思索了許久,道:“莫不是從山崖上跌下來摔傻了的那個?”
盧修城點頭:“此人雖然已經廢了,但他府上卻有一寶貝,堪稱盧氏的命脈,如今正掌握在他手中,便是我們盧氏金庫的鑰匙。”
聽到金庫,刀疤臉頓時來了精神:“你是說,他的府邸,是盧氏最富庶的地方?”
盧修城點頭。
刀疤臉狐疑地看著他,甚是警惕道:“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莫不是你們一家人想要聯手,以此為誘餌,要滅了我?”
“若我真是這般打算,齊爺你眼下還能坐在這裡與我說話麼?”
刀疤臉聞言頓了頓,將擱在案臺上的腳收回來,拈著酒杯自言自語道:“雖說是富庶,但卻是盧氏府邸,你知道我們向來不會這般明目張膽與士族叫囂。”
盧修城聽他這般說,直恨得牙癢癢,心道你既然不跟士族叫囂,怎得還要收我的三千兩白銀。努力將這一口惡氣嚥下,他對著還在遲疑的刀疤臉道:“既是說與你做個交易,自然不能走打家劫舍那條路。時至今日我也就與你明說,我與那三公子府上的老夫人有殺親之仇,想要借你的手將她從盧家連根拔起,你只要將她兒子盧修遠擄走,再開口朝她要上十萬兩白銀,屆時她為了保兒子性命,定然會開金庫取銀子給你,到時我就將此事告訴宗族,治她一個私挪銀兩之罪,如此你得到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