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訊息,頓時就亂了方寸,雖說來人已經說過公子無礙,王嫣卻還是坐立難安,急急地派人去打探訊息,自己則顧不得什麼拋頭露面的規矩,跑到門口等著,從傍晚一直等到夜半時分,才堪堪聽見有馬蹄聲往這邊來,正是她派出去打探的那個下人。
“夫人,大公子他們直接往二公子府邸去了,小人前來給夫人捎個話,讓夫人不必等了。”
“直接去了二公子府邸?”
“是,二公子和少夫人都受傷了,尤其是少夫人傷的最重,走了一路人都還是昏迷著的。”
王嫣聞言忙喚婢女來:“快去藥房中取些珍貴藥材來,管家讓人給我套馬車,我得去二公子府上看看。”
蕊心忙扶住她,關切道:“夫人還是別去了,公子也說讓夫人不必等候,您風寒一直未好,又在這門口冷風裡站了大半日,還是回去喝碗薑湯驅驅寒的好,別回頭又病倒了。”
王嫣皺眉道:“你這丫頭話越發多了,還不趕緊去備車。”
蕊心見勸不動,識相地閉上了嘴,將取出的名貴藥材都搬到馬車上去,又趕緊跑回去給夫人取了件披風來,這才坐上馬車往盧修遠府上去。
去的一路王嫣心緒難平,頻頻撩起車簾看走到了哪裡,還沒到盧修遠府上,就聽見前方一陣人馬響動,王嫣忙一把撩開車簾,顧不得馬車疾馳的危險,將大半個身子探出車外,看清來人似乎正是盧修越的手下,欣喜若狂地讓車伕將馬車趕得更快些。
一東一西兩輛馬車幾乎同時停在了府門前,車還未停穩,王嫣便心急地從車上跳下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得虧車伕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沒再失了儀態。
對面的馬車停穩妥後,才有人跳下車來將車簾高高掀起,盧修越彎腰從車中走出來,懷中打橫抱著的周盈依然無意識地昏睡著,盧修越示意下人搬來墊腳凳,踩著凳子從馬車上走下來,一步一步走得很是穩實,目不斜視地進了大門,大步朝裡走去。
王嫣的關切生生被這漠視堵在了喉中,眼睜睜地看著盧修越抱著周盈從自己面前一閃而過,沒有停下來與她說一句話,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王嫣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盧修越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掩映中,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在她心中瀰漫開來,一陣寒風吹過,她不由顫了顫,才後知後覺右腳腕一陣陣鑽心的疼,連站著都費勁的很,似乎是方才急心從車上往下跳,沒留神扭傷了腳。
許是她眼中的沒落太明顯,護衛中為首的那個走過來,問她要不要一同入府去,王嫣想起來前盧修越讓人告訴她的那句話,搖了搖頭道:“我不過是來看看,見到他們平安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言罷頭也不回地轉身上車,因著腳上的傷使不上力氣,形容有些狼狽,車伕好心想幫她一把,被她喝止,只得袖手在一旁,看她艱難地自己爬上馬車。
渾渾噩噩地回了自己的府邸,王嫣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下得馬車,一路走來夜黑風涼,她走得辛苦,回到廂房中後蕊心去庫中給她鑿了冰冷敷,又要去叫醫士,被她給制止住了,只吩咐蕊心去庫房中取些人參出來,她坐在床上親自將人參洗淨,切片,與其它進補的藥材按照比例混合,再放入砂鍋中加上合適的井水,叮囑著蕊心將砂鍋拿去後廚小火燉著,明日盧修越回來這湯剛好能燉好,剛出鍋時藥性最強,喝著也最補身子。
蕊心端著砂鍋去了後廚,不一會兒又折返回來,手中還捧著一碗熱滾滾的薑湯。
“我看夫人一直在發抖,怕是凍著了,還是喝碗薑湯再睡吧。”
王嫣兩手捧著薑湯取暖,輕輕吹著將那碗滾燙薑湯趁熱喝下,只簡單滴洗了臉,剛剛擦了藥的右腳動彈不得,一身寢衣費了好些勁才換好,王嫣躺下後又讓蕊心給再抱兩床被子來,兩床厚被從上面壓下,沉甸甸的讓人覺得喘氣都費勁,好在還能存住一絲暖意,王嫣就著這一絲暖意,輾轉許久才沉沉睡去。
一覺睡了沒多久她就被驚醒了,腦中還有些昏昏然,坐起來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些許清明,便喚來了蕊心,梳妝更衣後聽聞公子還沒回來,王嫣思索片刻讓人將那隻剛剛斷火的砂鍋用厚布一層層仔細包起來,帶著砂鍋和一些新挑出來的藥材,直奔盧修遠府上去了。
周盈墜崖時摔傷了腿,又被冷風吹了半夜,昨夜剛帶回來就開始發燒,最嚴重的時候伸手放在她額頭上都能給那溫度給驚著,盧夫人從出門就沒回過府邸,也不知是還在追盧修遠的路上,還是去了別處。
府中一時無人,盧修越只得暫時主事,一邊讓人給盧修遠喝些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