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先行,就多帶幾個護院同去,務必小心謹慎些。”
“娘放心,孩兒都記下了。”
周盈扶著盧夫人下了車,盧夫人反手招來管家,與他說了幾句話,管家快步走進大門裡,再出來時身後跟著十幾個身形結實的年輕人,兩個留在周盈車上,一左一右坐在車伕身側,剩下的都騎著馬,走在馬車兩邊,將周盈和盧修遠坐著的馬車圍得水洩不通。
“都妥當了,啟程吧。”盧夫人手一揮,車伕揚起手中馬鞭,甩出一道響亮鞭花,馬兒聽懂了車伕號令,邁開蹄子輕盈地拉著車往前跑去。
“小美人你乖一點,別掀開車簾,外面不好看。”周盈攔住盧修遠好奇要去掀車簾的手,眼下街市上正是人最多的時候,他們這次出門排場又大,恐怕已經引得不少注目,若是讓人知道里面坐著的是盧氏那個遭了不測的公子,恐怕又要生出不少閒話議論來。
周盈一手拉著盧修遠袖中,一手摁著車簾的一角,盧修遠掀不起來,表情像沒有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委屈,周盈便哄他:“這裡不好看,一會兒我們出了城,到了山上,我帶你看滿山金葉子可好?”
但凡她問“可好”,盧修遠從未反駁過她,今日也是一樣,聽得她提議,立馬笑眯眯的點頭應下了,果然不再去惦記那車簾了,周盈從包袱裡摸出包了好幾層的陶泥來,雖是包得嚴實,但也有些失水了,周盈便往裡面兌了點茶水,捏軟了後分給盧修遠一半,陪著他一起玩泥巴打發時間。
兩人齊心協力捏了一匹有點像狗的馬,盧修遠那邊開始專心致志捏馬車,周盈端詳著手裡的馬,琢磨著該怎麼改才能讓它和馬更接近些,就聽車伕在外道:“少夫人,對面是大公子的馬車,要不要停下打個招呼?”
大公子?那不就是王嫣的夫君盧修越麼?
“停車。”
車伕聞言吆喝住馬,對面緩慢駛來的馬車也跟隨其後停了車,周盈將沾滿泥巴的那隻手藏在身後,只探出半個身子來,與從城外回來的盧修越打了個招呼。
“見過大堂哥。”
盧修越遠遠地便瞧見了這副陣勢,也知道他們此番應當是去求醫的,便朗聲道:“嬸孃可在車中?”
第十四章 命懸一線
周盈心想此事也不是不能說的,便道:“娘有事耽擱了,稍後就到。”
盧修越打量了一下馬車周邊的護衛,又看了看一臉侷促的周盈,而後從馬車中走下來,來到了周盈的馬車前,緩聲道:“去清墨山莊山路難行,即便是嬸孃一會兒就來,兩個女人家也未免單薄了些,我正巧眼下無事,就隨你們走這一趟吧。”
周盈沒想到他會提出跟著去,一時不知如何往下接,卻不成想盧修越根本不必她絞盡腦汁想臺詞,直接自己上了車。
作為一介女流,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背景下週盈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再侷促一笑,轉過身背對著盧修越趕緊把手心裡快乾上去的泥巴匆匆忙忙洗下來。
洗乾淨了手轉過身去,盧修越正拿著一個東西端詳,仔細一看,正是她和盧修遠的大作。
“這是什麼東西?”盧修越顯然對手上東西的種族有懷疑。
周盈有些無地自容,呢喃道:“呃……這是一匹……馬。”
盧修越饒有興趣地將那匹四不像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盧修遠恍然不知自己的心血正在被旁人質疑,正興高采烈的給新做的馬車加車輪子,盧修越將周盈的窘迫看在眼裡,笑了笑將手中的“大作”放在案臺上,同周盈隨便討了一本馬車上帶著的書,坐在靠窗一側靜心看書,大半日的也沒再說過什麼。
一路相安無事,不知不覺到了晌午時分,周盈掀開車簾問了好幾次,都沒有人追上來,心中不免有些著急,但來時盧夫人特意叮囑過她只管走不要停,她也不好違了盧夫人的意思,只得吩咐車伕放慢些車速,一直拖延到上山路也沒等來盧夫人。
盧修越看了看車外的地形,對周盈道:“此處路窄,僅能容一車獨行,若是這般磨蹭,一會兒對向來車,誰都不好透過,眼下先讓幾個人快馬到前面將往這來的車截一下,我們快些透過,待會到了平坦開闊之處再等也不遲。”
周盈聽從他的建議,派了兩個人去全面看路況,命令車伕快馬透過此處窄路,剛走了沒一會兒,前去探路的人又折返了,說是來往常走的那條路被落石阻斷了,恐怕要換路走了。
從此處下山的路有很多,但卻不是每一條都能容馬車走,盧修越便只留了兩個護衛在,剩下人都派出去打探新的下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