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麻煩了鄭公子,便也不多這一問,周茹想問問公子,公子可有傾心之人?”
“姑娘問此作甚?”
“我生性愚鈍,不知該如何,公子聰慧過人,應當會有灼見,若是公子傾心之人心中卻另有旁人,公子會如何?”
鄭恆聞言瞭然一笑:“原來姑娘是為情所困。”
周茹被他說得有些尷尬,但他說得確實不假,她便點了點頭。
“世間情字最難破,只因情發乎於心,而人心卻又是最難猜測的。”鄭恆悠悠說著,之間周茹的臉色隨著他的話慘白下去,他突然心中一動,轉了話鋒。
“雖說難測,但人心畢竟是肉長得,通得情曉得理,也容易被感化,姑娘若是一心傾慕,不如多多投其所好,以柔克剛,說不定他會回心轉意。”
“公子的意思是讓我水滴穿石?”周茹試探性問道,心中漸漸升起一絲希望來,慘白的面容也開始有了血色。
鄭恆將她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對她的話不置可否,狀似無意卻又了無痕跡的扯開了話題。
“姑娘傾慕之人,不知是什麼樣的人?”
“旁人如何看他我不知,但在我心中,他是個英雄般的人物。”
“那他心中之人,比之姑娘可有什麼劣處?”
周茹的表情立刻變得很鄙夷,緊皺著眉頭道:“性格懦弱,出身微賤,這樣的女子根本配不上他。”
性格懦弱,出身卑賤,那個賦兒丫鬟出身,身份確實微賤,但性子卻不見得懦弱,與阿麼交往密切的人中除去了賦兒,最符合周茹話中描述的便只剩下一個越歌了。
原來阿麼傾慕的,不是周盈,是越歌。
透過周茹的話不動聲色的推匯出上面的結論,鄭恆心中瞭然,腦中已然有了新的想法。
眼下週盈那條路已經走不通了,與其在一條走不通的路上掙扎,倒不如直接棄之,轉而去走一條新路。
這個越歌,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思及此,阿麼微微一笑,道:“聽聞姑娘說起情事,在下也覺心有慼慼焉,想來如今我也已經二十三歲,確實也該娶一房妻室成家立業了……姑娘若是酒醒了,在下送姑娘回去,正好我也有事要拜託阿麼公子,咱們同走這一趟吧。”(未完待續)
第五十二章 送卿鳳頭釵
阿麼昨日沒回府,直接留宿在了周盈府上的客房裡,方才剛剛回了自己府,才知道周茹也是一夜未歸,正欲派人去尋周茹下落,那廂卻來人稟報,說是鄭恆公子求見,還送回了周茹小姐。
阿麼心下詫異這兩人居然走到了一條道上,但周茹再不好也是周盈的妹妹,有著這層關係在,他不好為難一個姑娘家,便讓周茹先回去歇息,自己則同鄭恆在廳中落座。
照阿麼一開始的猜測,鄭恆送周茹回府不過是個由頭,他的主要目的應當還是趁機來解釋解釋周盈遇刺的事,畢竟他沒有親口承認,也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殺手是他買來的,若是他開口辯解,倒也在情理之中,卻不料鄭恆壓根沒有提起此事,恍若這件事根本就沒發生過一樣,相對沉默的喝了一口茶後,鄭恆神色悠然的與阿麼道明瞭來意。
阿麼有些詫異:“你的意思,是讓我替你保個媒?”他自己說著都覺得有些怪異,這長安城中熱衷於撮合良緣的媒婆數一數能排出幾條街去,又是官媒又是私媒,這鄭恆卻另闢蹊徑,跳過官媒私媒直接來拜託他出面,的確是讓人摸不到頭腦。
鄭恆悠然解釋道:“我與那姑娘不過數面之緣,算不上熟悉,只是一見傾心,至今仍念念不忘,我真心想娶那姑娘為妻,但又怕她覺得唐突直接拒絕,恰巧阿麼你與那姑娘相識,所以才來拜託你從中為我們說和說和。”
“那不知是哪位姑娘?”
“錦雲衣閣的越歌掌櫃。”
阿麼手指一鬆,茶盞險些從指縫漏下,雖然他很快反應過來。但那傾出的半盞茶卻是無力迴天,全然澆在了他衣袍下襬上,微微冒著熱氣。
抽出一方帕子緩緩地擦拭著衣襟上的水漬,對著鄭恆高深莫測的眼神,阿麼的神情異常淡定。好不避諱地拒絕了他:“此事恐怕我無能為力,那位越歌姑娘正是我傾慕之人,又豈能拱手相讓。”
他如此大方的承認,倒是出乎了鄭恆的預料,看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果然在理,這般有一說一不拐彎的個性。愈發與周盈像是一路人了。
“越歌姑娘美貌動人,公子傾慕自然在情在理,只是有一點公子莫要忘了,我可以娶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