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看望還在昏迷中的他時,很是驚詫地指著他同阿麼道:“這個人我認識,他是個土豪吶!”
費了些功夫弄懂了“土豪”到底是什麼意思,阿麼尋到了如意閣專門送玉器上門的夥計,待夥計帶領下找到了七寶玉如意的送達之處,裡面卻已經人去院空,問起周邊人,卻沒一個能對曾經住在裡面的人說出個所以然來。
就好像突然從天而降就悄無聲息消失了一樣。
阿麼遍尋長安城以及周邊,卻沒有尋到和這個人相關的一點蛛絲馬跡,天生的戒心讓他對這個人的來歷很是好奇,尤其在周盈提起,當日遇險之時此人曾憑藉武功救過她一把,阿麼便找了個機會試探了一下他的武功。
結果完全不是周盈說得那般出手如電功夫了得,甚至是有些毫無章法的亂擋,若不是關鍵時刻他手下留情收了七分力氣,恐怕他就要被這一掌震掉半條命。
饒是如此,他還是受了不輕的傷,又休養了好些日子才又能下地走路,為此周盈埋怨過他許多次,阿麼有苦說不出,只得很是歉意地對她笑笑。
這個人究竟是誰?
他是個什麼來頭?
到長安是為了什麼?
失憶……究竟是千真萬確,還是……刻意而為?
聰慧如阿麼,對著滿桌子越歌驚心準備的佳餚,捧著一隻青花小碗,陷入了和二狗子如出一轍的沉思中。
“阿麼。”周盈的呼喚聲讓他從沉思中走出來,抬頭看向她,她正將在挑著碗裡魚肉中的魚刺,然而臉上卻完全不是挑魚刺時該有的表情。
有些強裝的無意。微微透著解幾分遲疑。
“你見多識廣,知不知道有哪個地方,是終年嚴寒。冰雪連天的?”又用手指比劃了一下那冰的厚度:“大約這麼厚的冰,哪個地方會有?”
阿麼略略思索了一番。道:“這樣的地方我確實從未去過,但從其遊歷時曾經聽說過,在極北有個天山,那裡山勢高峻,終年白雪皚皚,曾經有人為了求只在那山上才能生長的紫蓮花而進入過那山脈中,卻再也沒能走出來過,除此之外便再沒聽說過有其它地方了。”
天山?
周盈暗自皺眉:那個地方她雖然聽說過。卻從未去過,先前也只是在電視上的風景介紹中看了幾眼圖片,白雪皚皚確實不假,但從未記得見過有那麼一個山洞。
還有那個天然冰棺中看不清臉的人。
還有……方紫蘇?
思及此周盈臉上浮現出幾分驚詫神色,她雖說在盧氏時經常聽到這個名字,卻從未見過她的人,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為何她會夢見一個素未謀面的人,還是這樣清晰到能看清她的清秀五官,和那略有些蒼白的臉上隱隱的瘋狂表情。
她在為誰瘋狂。那冰棺之中,三尺寒冰下沉睡著的人麼?
她趴在冰面上,愛憐撫觸冰面。喃喃道來的那幾句含糊不清的話,是對戀人的低訴麼?
可……她不是一直都只愛慕著一個人麼,那麼……
周盈端著飯碗,若有所思。
“我叫莫何。”突然的男聲打斷了周盈的思緒,連同桌子上竹著和勺子的聲音都消失不見,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說出這句莫名其妙話的“二狗子”同學。
周盈脫口而出:“什麼?”
“二狗子”盯著眾人的目光,依舊沉穩而堅定,看著周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說,我叫莫何。”
周盈愣了愣。有些訕訕的點點頭,隱約有幾分猜到了他下面會說什麼。
果不其然。莫何依舊是那副認真神情,認真地看著她。認真地同她宣告:“我叫莫何,所以,不要再用那三個字稱呼我了,就算你再那麼叫我,我也不會答應你的。”
一點不可愛的臭小孩!還說什麼不搭理——什麼時候我叫你的時候你搭理過我啊!
不過貌似他已經很給她面子了,如果有人敢這麼稱呼她的話……越想周盈越覺得心虛,便從善如流地點頭:“恩,我知道了,莫何。”
莫何很是嚴肅地點點頭,低頭繼續吃飯,一桌子的視線便從他身上紛紛移開到一臉鬱悶地周盈身上,俱都是一副戲謔表情,一個個臉上都寫著個偌大的字——該!
摔!這些幸災樂禍的損友!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下去了!
陳王府裡辦遊園會,唐小賤作為主家發了請帖,讓她帶著幾個姑娘家一起去湊湊熱鬧。
那請帖上的字寫得不怎麼樣,一看就是出自唐小賤的手筆,還算整齊規矩地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