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我費勁千辛萬苦才尋到這個地方,你高興麼,在這裡,你永遠都會這樣年輕,帶著這副顛倒眾生的容貌永遠安睡下去,永遠……”
“只有我會這樣永遠陪著你。”
“公子,紫蘇是會一直陪著你的……”
紫蘇!她是方紫蘇?!
周盈猛得睜開眼,接著便是一聲慘叫:“疼!!!!!”(未完待續)
第三十四章 不叫二狗子
撞腫了的後腦勺偏偏枕在一隻瓷枕上,不動的時候倒還好說,這稍微一動,就是一番慘絕人寰了。
賦兒手忙腳亂的扶她坐起身來,想給她揉揉又不敢下手,只得焦急又擔憂道:“知道小姐討厭這種硬枕,原本是想給換成軟的,但醫官說還是硬得好,傷口不會被壓著好得還快,可你怎麼能亂動呢……快讓賦兒看看流血了沒……”
越歌推門進來時正趕上這句“流血沒”,一下子也急了,和賦兒一左一右把周盈架住,小心翼翼的撥開頭髮檢視她的傷口,確定只是碰了一下沒有再流血,才各自鬆了一口氣。
剛剛還是千里冰封,瞬間又回到了炎炎夏日,冰火兩重天讓周盈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坐了半晌才捂著額頭道:“我記得我從孫家村回來路上遇見劫道的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越歌道:“剛剛過了一日,昨晚才找到你的,要不你再睡會兒吧。”
周盈搖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問越歌道:“所有的人,都找回來了?”
越歌點頭:“車伕傷得比你輕些,已經回家休養了,另外一個車伕也被家人接回去了,只剩下一個不知名姓的年輕男子,帶回來時也是昏迷不醒,又沒有人去認,我就把他也給帶回來了,現下正安置在前院的客房中,方才醫官去看了一眼,也不知如何了。”
周盈“唔”了一聲,想起當時的情景,不免還有些劫後餘生的感覺,緩了一會兒才對越歌道:“那個人救了我,要不是他我估計就回不來了,越歌你找阿麼幫忙。看看到底是誰家的公子,人傷得如何醒了沒有,方便的話我得去看看他。”
越歌將被子給她往上拽了拽。道:“當初報官時也不見有人家去尋他,待我去替你打聽打聽。自己養好之前還是別掛記別人了,先顧好自己再說。”
周盈養病的這些個日子,身邊的人各個都沒撈著消停。
阿麼幫著越歌一道將衣閣中的事物盡數攬下,生怕落下一點給她撿去了,周盈心中感嘆這兩個人確實想多了,以她這樣能偷懶就偷懶,不能偷懶創造條件也要偷懶的性子,帶傷工作這種勞模才會幹得事兒估計這輩子是落不到她頭上去了。
他們願意照顧她。周盈也樂就樂呵呵地當這個拖油瓶,過了幾日越歌緩過勁兒來了,大呼上了周盈的當,心甘情願做牛做馬的伺候了她這麼多天,下巴都瘦尖了,周盈卻一日比一日的白胖起來,跟一隻懶貓似得這裡窩窩那裡蹭蹭,著實讓人好氣又好笑。
懶貓不動還裝病耍賴,越歌也不含糊,既然她一時半會兒不想回來做工。她就乾脆把照顧院子裡那個傷員的重任退給了她,美其名曰“同病相憐”,大有讓周盈和他成為小夥伴一起快樂玩耍的意思。
不過一時半會兒似乎還不能快樂玩耍。因為那個人從醒來就一直陷入一種莫名的沉思狀態,床鋪上,視窗前,石階上,花臺邊,柳樹旁,房頂上……凡是能踏足的地方,幾乎都有他沉默思考過的身影,宛若一座石雕一般。思考著如同人類起源一般深奧的問題。
他是誰?
他從哪裡來?
他為什麼要到這裡?
因為思考得太過專注,不覺時間流逝夜幕悄臨。每每到了黃昏時分,家家戶戶炊煙裊裊準備吃飯之時。樸素雅緻的小院中總會傳來周盈拉長了嗓音的殷殷呼喚聲。
“二狗子——回來吃飯啦——”
阿麼一口熱湯沒含住,全都噴到了身邊的地面上,無語地用帕子擦嘴,驚詫問面無表情的越歌:“二狗子?”
看那男子生得劍眉星目的,怎麼會有這麼一個鄉土氣息瀰漫的名字……
盛粥的賦兒在一旁無奈道:“人家哪裡叫這樣的俗氣名字啊,不過是一時忘了自己的名字,結果小姐就給取了這樣一個。”
不消多時,周盈笑眯眯地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高她兩頭有餘的男子,微微地蹙著眉頭,對這桌邊的阿麼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他從醒來就話不多,卻是很懂得禮數的,出身應當不是什麼小門小戶。
周盈能下地活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