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枝聽她這番話在理,便點點頭,“莫不是你有什麼建議?”
周盈笑笑:“侄女不才,在這府中也沒什麼事做,姑姑若看得上,我可以先去鋪子中幫姑姑做做賬。”
“你?”周鳳枝上上下下掃了她好幾遍,眼神分明不相信,“你不過個女兒家,哪裡能做這些,這可不是誰說能做就能做的。”
周盈笑容依舊,提醒她道:“姑姑莫要忘了,先前我是嫁到哪裡去的,夫君未逝之前,我也在府中管理過一段時日賬目,此番能應下此事,定然不是同姑姑誇誇海口這麼簡單,姑姑不信,可以找人來試試我。”
周鳳枝來了興致:“試就試,你隨我來。”
周盈跟著周鳳枝一起上了馬車去了寶玉閣,寶玉閣的賬房裡眼下一團的亂遭,周鳳枝指著那些爛賬對周盈道:“既想做賬房,這些早晚都要理順的,你先理一理給我看,現下還未到正午,若是你今日天黑前能理完,我就去同你爹說,讓你留在這裡幫忙。”(未完待續)
第五章 小姐做賬房
周鳳枝走後,周盈簡單滴翻閱了一下那些賬簿,又大概估算了一下將這些理順要花費的功夫,心裡多少就有了點底。古人有古人的智慧,現代人也有現代人的捷徑,周盈拈著毛筆在手,心中道:姐好歹也是有經濟學碩士學位的人,掙大錢不敢說,算個賬什麼的要再不行,豈不是對不起這些年花出去的學費和投在學校食堂黑暗料理界的伙食費麼!
她腦子本就轉得快,又是專業對口,店鋪中人來來往往的,賬房裡卻沒人來打擾,周盈很快就入了境,將那些個賬本根據各自問題一二三五的分好了類,而後按照難易程度由難到易逐個擊破,不到天黑就將一堆爛賬給整理得井井有條。
傍晚時分,周鳳枝拈著個小茶壺來看進度時,周盈正趴在案臺上補覺補得正香,身邊整整齊齊地放著一摞又一摞的賬本,讓周鳳枝有些看傻了眼。
跟著她一同來驗收的人悄悄的入了賬房,抽出其中一本翻了翻,又對比了先前的賬本,眼頓時瞪得老大,對著案頭上睡著的周盈默默地投去了一個崇拜的眼神,而後同周鳳枝耳語了幾句,周鳳枝的臉上頓時笑開了一朵花兒,也沒顧得上去叫醒周盈,轉身便出了賬房。
周盈當真是做賬做累了,眼下睡得沉,渾然不知在她睡著的這一個時辰裡,周府已經被周鳳枝給攪成了一鍋亂粥。
五夫人今早剛剛找了個算命先生算過,說這府中確實有人和她八字不合,若是常常同府而處,輕則小傷小病不斷,重則恐怕還有性命之憂。五夫人本就不算什麼良善之輩。又偏愛聽信鬼神之說,原本她就因成親那天的事兒對周盈心有芥蒂,眼下聽了算命先生一番言語,愈發留她不得,若是這周盈被周鳳枝給留下了,日後勢必還會經常碰面,這叫天她如何能安心!
因而聽聞周鳳枝要留周盈在鋪子中做賬。她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準備的一肚子話卻被周鳳枝一句給堵回去了:“我同你家老爺說話呢,輪得到你個妾在這指手畫腳的插嘴!”
五夫人頓覺自己像被人扇了一個耳光,臉面上有些掛不住了。眼中當即泛起了水花,可憐楚楚地看向周老爺,周老爺卻沒看她,只是兀自揉著自己的眉心。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有這樣蠻不講理的阿姐,任誰都會無可奈何。可現下週氏也就剩下這麼一個胞姐,孃胎裡的情分丟不得,即便她不爭氣,胡攪蠻纏又臭名聲在外。可當年若不是有胞姐相助,周家如今應當還是個在鄉下種田的營生,又怎麼會這般風光。就衝著這點周老爺還不免要多多包容她,只是眼下這樁事。著實難辦了些。
他倒從來不知曉周盈會做賬,但她一個已嫁又被休棄的女兒,頂著個剋夫克子的名聲,怎麼還敢將她留在家裡呢。這些利害他也同周鳳枝說了,奈何他這個胞姐從不是個信鬼神的人,他說了半日她也只當是在放屁一般,依舊咬著留周盈的事兒不放,一旁看熱鬧的四夫人深知五夫人的心事,見她那副著急上火的樣子心裡舒爽不已,心中暗道:既然你急著弄走周盈是怕她敗了你的福氣,那我何不讓她多留幾日好好惡心噁心你?便適時地插嘴幫著周鳳枝說了一句。
“照我看,那些個什麼天命其實也不能全信,柳煙妹妹若真是福澤深厚的人,自然不怕別人來折你的福,況且周盈那孩子也是苦命,咱們孃家收留一段也是無可厚非,再說只是留一時又不是留一世,等大姑找到了合適的人接替,再叫她走就是,老爺何不給大姑一個面子,權且留她幾日給大姑幫幫手,畢竟都是學院的姐弟,怎麼還不比外人說話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