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不行啊,”硃砂立即跳出來反對,她雖說是伺候謝清溪的,可她是謝清溪的貼身大丫鬟,與其說是伺候她的,倒不如說她是陪謝清溪玩的。
忘了說了,硃砂的奶奶便是沈嬤嬤。所以這也就是她為什麼能在府裡一眾強敵當中,搶到六小姐貼身丫鬟這個寶座的原因。
不過硃砂雖性子活潑,但該做的事情卻是從不偷懶耍滑。
“你不行,難道讓我搬嗎?”謝清溪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硃砂立即住嘴。
此時宋仲麟還沒昏過去,卻聽見他們像處理一個麻袋般討論自己,不得不蹙著眉頭說道:“我自己還勉強能走。”
宋仲麟強行試著站了起來,可是剛撐著起了身,腿卻是一軟,險些又跪在地上。旁邊的馮小樂趕緊過去將他扶著,最後宋仲麟只能靠在馮小樂的肩膀上,讓他拖著自己走。
硃砂幾乎是走一步回頭看一眼,看了一眼就在謝清溪旁邊嘀咕一聲:“小樂哥可真可憐,這個宋公子這麼重,他哪裡拖得動嘛。”
“要不你同他一起架著宋公子,”謝清溪淡淡地問。
硃砂立即噤聲了,如今她也是個十歲的姑娘了。雖說年紀也還小,可宋仲麟到底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她一個女孩子哪裡好意思這般架著嘛。
好在莊子上本就人少,一路上回來倒是真沒遇到人。只是馮小樂的馬車停在外頭,硃砂只得去二門上吩咐,說小姐讓馮小樂帶些東西回去,需要他們去裡面搬。
而門上看守的人一聽趕緊進去伺候,而馮小樂便趁著他們走開的時間,趕緊將人架著往門口走,只是上馬車的時候,宋仲麟實在是脫力,險些要昏過去。好在他也明白,自己此時不能暴漏,只得一狠心咬了口舌頭,鹹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他總算撐住沒有昏倒。
待硃砂看著馮小樂將人弄上馬車後,這才笑呵呵地對看門人說,小姐又不需要搬了。不過她還是一人賞了一錢銀子,那兩人見又有銀子拿又不用幹活,立即樂呵呵地道謝。
誰知剛到門口的時候,其中有個人正碰見馮小樂要架著馬車走,立即喊道:“唉,那個誰。你現在是回城裡?”
“大哥,我姓馮,賤名小樂。大哥若是不嫌棄叫我馮小樂便行了,”馮小樂見看門人叫自己,只得站在車上笑呵呵地回話。
那看門人見他這麼恭敬,倒也笑了,他說:“正巧我有些東西要帶回府裡頭,不如你就幫我多跑一趟,待到了謝府的時候,自然有人賞你。”
馮小樂一見竟有這等變故,當即便笑著,正想著怎麼拒絕呢。
就聽硃砂過來,看著門口的馮小樂就說:“六小姐不是讓你趕緊回城給太太捎封信的,若是耽誤了六小姐的事情,看你擔待得起?”
硃砂雖然年紀小,可是不管在府裡還是莊子上,誰都不敢小瞧。如今這會她掐著腰做出這等厲害的樣子來,不僅馮小樂做樣子的害怕連連告罪,就連那看門的人都不敢再吱聲。
硃砂怕再有變故,乾脆站在門口看著馮小樂的車駕離開。
誰知他剛走不久,就見相反方向的官道上突然塵土飛揚,沒過一會便有紛亂地馬蹄聲響起。原以為只是過路之人,可誰曾想那些人竟騎著馬直奔著莊子過來。
待沒一會,那急行馬的人便在莊子的門口處停住。
為首的是個穿著墨色長袍的男子,只見他面容冷峻周身冰冷,當他直勾勾地盯著硃砂看時,她竟被嚇了一跳。
那看門人素來在這片橫慣了,畢竟誰都不敢到布政使大人家的莊子上搗亂。於是有個略膽大的,立即上前質問:“你們是何人,為何突然停在咱們莊子上?”
“咱們是路過的,不過是想討口水喝,還望小哥行個方便,”跟在這男子身邊的人倒是個好性子,溫和地說道。
說著,他就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扔給說話那人。那說話之人眼前一晃,就見一錠十兩紋銀就躺在腳邊,他不由吞了下口水。謝府就算是一等丫鬟的例銀也不過是每月兩錢罷了,更別提他這樣在莊子上看門的人了。
可是這看門人到底還有些理性,他朝著旁邊的硃砂看了一眼。
顯然他的舉動也被對面的人看見了,只見那扔銀子的男子略打量了硃砂一眼,見她穿著的是名貴的絲綢衣裳,頭上扎著的苞苞頭還纏著金絲,便只當她是這處莊子人家的女兒,他恭敬地說:“小姐,咱們一行人趕路實在是辛苦,不過是想在貴府掏口水罷了。”
硃砂素來機靈,她看這幾個人身上都穿著披風,而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