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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謝樹元不緊不慢地說道:“母親也別生氣,當心身子。如今這是他們杜家欺瞞我們謝家在前,母親可是貞姐兒的親祖母,在這種當口,母親也該同兒子一道去跟杜家算賬才是。”
謝老太太被他這彈棉花的手法氣的不輕,哆嗦了半天,這會連話都不願意同他說了。
沒一會大夫便過來了,一進來就跟著丫鬟進了內室。
老太太不放心也趕緊跟著進去了,只留下謝家兩父子在一處。
“父親,此事必定要查清楚,畢竟這可是關係到貞妹妹的一輩子,”謝清駿立即問道。
他雖一直在書院讀書,可是對家中也不是全不關心的。這不,清溪和蕭文桓還清懋三人的小團伙作案,還是沒逃過他的眼睛。
不過在看見這三人兜了一大圈的時候,他剛開始也沒瞧明白,這是何意呢。不過在杜同霽將那通房帶出府中的時候,他便忍不住笑了。
若是那通房一直在杜家,就算此事爆出來,眾人也不過說杜同霽是少年風流。若是謝家堅持要退婚,反而最後這非議更多的是謝明貞。
可如今杜同霽將那通房帶出府中,安排在外頭住著,那可就是外室了。
“他杜家算個什麼東西,竟膽敢在此等大事上戲耍咱們謝家,”謝樹元忍不住冷笑一聲。
之前也說過,如今杜家就剩下一個定北伯的爵位,就連謝大姑奶奶的夫君身為定北伯的世子爺,也不過領了個五品的差事。
大齊朝可不比別的,這些有爵位的人家,比起謝家這等握著實權的家族,實在是差的太遠。更何況,皇上如今對於朝廷每年要花費這樣多的銀子,去養這些勳爵之家也是頗為不喜。更何況,這些勳爵家中的子弟,大多都是沒多大出息的。
所以這幫人就猶如蛀蟲一般,每年要從國庫中拿走不菲的銀子,卻又不替國家做出任何實際的貢獻。別說皇上不喜,就連謝樹元這等朝中大員都不喜歡。
沒一會,那大夫便提著藥箱出來了,只是他到外頭時,才囑咐大姑奶奶身邊的丫鬟說:“夫人這是積勞成疾,又加上一時動了氣,這才會昏厥過去的。如今要好生將養著,萬不能再刺激她了。”
大夫說這話的時候,連謝清駿的嘴角都勾引一抹嘲諷地笑意。
這丫鬟連聲稱是,便送大夫往外頭去了。
而內室裡頭,大姑奶奶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是真被謝樹元的態度給嚇著了。她在杜家連生了三個女兒,連個兒子都沒有。如今也只是抱了丫鬟生的一個兒子,養在膝下。可她卻能在杜家不受一點氣,依仗地不就是謝家的權勢。
可如今大哥這般生氣,萬一讓父親知道了。
大姑奶奶是越想越害怕,越想眼淚就越止不住。她髮鬢全散,拉著老太太地手只哀哀地求道:“娘,娘,你可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
老太太見她這幅模樣,是既心疼又忍不住地生氣。她是真的不知道,這杜同霽身邊居然有個懷孕的通房,若是讓她知道了,她也定不會給自家孫女保這樣的媒的。
她雖被大姑奶奶拉著手,卻還是忍不住怒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別說你哥哥生你的氣,便是我也恨不能打你一頓。這五千兩銀子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姑奶奶一聽這話,又忍不住哭了。杜家只有一個爵位,可卻有三房在一處生活,每個月這些主子們的月銀就是一筆不菲的開銷,更別提這吃啊用啊穿的。偏偏一個個不當家就不知柴米油鹽貴。
特別是家中的老太太,今日這個哄她開心了,她便隨口答應了一筆銀子。明日那個來求了,又是一筆錢出去了。她管家這麼多年,別說是摟銀子,不貼銀子進去已是不錯的了。
如今二女兒杜菡就要成親了,定北伯府給嫡女的嫁妝銀子就六千兩。大姑奶奶也是當了人家兒媳婦的,自然知道這姑娘家若是沒厚厚的一份嫁妝,日後在婆家腰桿都不直。
於是大姑奶奶便聽信了別人的話,拿了錢做生意,誰知竟是虧的血本無歸。這可是她自己的私房錢,她心疼不已,又剛好聽了別人的蠱惑,說這回是出去放印子錢,定是不會虧的。
剛開始她也不敢放的多,幾十兩幾十兩的放,結果嚐到了甜頭,她後頭就放了幾百兩。直到最後這次,一次性放出了五千兩銀子,說是十天二十分的利息,她心裡頭一盤算,覺得這實在太划算了。
就一時貪心給放了出去。
大姑奶奶說的時候,老太太險些要氣死了,真真是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