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隻白得跟玉一樣的手臂。她娘打小就給她好吃好喝地供著,養她跟養公主一樣,後來年歲漸漸長了,就給她找了各種的方子,養頭髮的養面板的,說實話她這一身面板養的是真白細。
平時陸庭舟手稍微重點,她身上都能青一塊紫一塊的。而方才脫了衣裳進浴桶的時候,別說是硃砂哭了,就連丹墨眼淚都下來了,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都是在路上磕絆的,還有在冰層上撞的。
那會光顧著自個的小命了,一心不敢撒手,被馬拉著在冰面上拖行,還覺得是保命。結果一瞧見陸庭舟,又看見硃砂她們,登時這心裡頭的委屈勁就上來了。
要是她自個作死,弄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她還不好意思。可她千算萬算,就沒想到自己身邊的人會算計自己,她一想到小貂,就覺得那是一條毒蛇一樣的人物,潛伏在自己的周圍,待著機會就指著給她咬一口。
謝清溪不想讓自個成為那種做什麼都戰戰兢兢的人,可是照著這會的架勢看去,她還真的得小心翼翼的。
“好了,這事並不怪你,是我自己疏忽大意了,”到頭來,這就跟吃了啞巴虧一樣,她也只得安慰自己說,就當是長個教訓吧。
“我這幾日不再府中,你們是怎麼掩飾的,”王妃被劫不是件小事,要是真傳出去了,葉城非得鬧得人心惶惶的,你想想啊,這眾人保護著的王妃娘娘都被劫走了,這普通老百姓不是更沒安全。
硃砂這會抹了眼淚,便說道:“王爺跟外頭說娘娘感染了風寒,就我們四個大丫鬟在裡頭伺候著,還請了好些大夫過來看。”
既是陸庭舟安排的,那自是不用擔心了。
硃砂看了她身上這肩背上頭青紫的痕跡,有些害怕又憤怒地問:“小姐,他們是不是打你了?”
“誰敢打我啊,”謝清溪一聽便立即反駁,可是駁斥完了,她自個都覺得好笑,這小命差點落別人手裡頭,怎麼就不敢打了。
好在謝清溪在丫鬟跟前還是威信的,她說道:“我這是逃命的時候撞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家小姐這身皮肉天生就嫩,稍微磕磕絆絆就都得這樣青紫。”
誰知她這安慰人的話一說出來,連丹墨在內,兩人都哭的停不下來了。謝清溪傻了眼,回頭看著她們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哭成這樣了?”
“小姐,要是老爺和太太知道這事,指不定得多心疼呢,”硃砂一開口就戳中了謝清溪這軟肉。
她這心裡也開始酸酸澀澀地,可不就是,謝樹元和蕭氏兩人多疼她啊,這輩子她沒讓人動過一根手指頭,可是這會差點連命都撂在草原裡頭。
還有謝清湛,他們兩都算是蕭氏的寶貝疙瘩,這會是他們命大,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一想到這,謝清溪這澡就洗不下去了,她讓硃砂給自己抹乾頭髮,又換了一身乾淨地交領白色中衣,披上披風就往自個房裡去。
此時淨室就在屋子裡頭,她回自己的房間都不需要出門,可這會她也不敢大意,披風扣地嚴嚴實實地。
待回去之後,就見陸庭舟正坐在暖炕上頭,上面小桌子上早擺好了飯菜。而旁邊地上則放著一個盆,裡頭全是新鮮的肉,湯圓這會就低頭在吃肉呢。
謝清溪還是先過去瞧了湯圓一眼,它如今年歲大了,卻為了救自己還跑了一趟草原。回來的時候,得虧它是坐在成是非的馬上,要是還象去的時候跟著謝清湛一樣,那估計就得葬身木圖河了。
“湯圓大人,謝謝,”謝清溪衝著它笑了一下。
湯圓甩頭看了她一眼,依舊是那種懶洋洋的眼神,可是瞧見是她,眸子裡頭卻發出類似於高興的神色。
陸庭舟還坐在那裡,笑著看著這一人一狐。
謝清溪是真的餓壞了,她在草原的時候,實在是吃不慣他們的羊肉,也吃不了他們的吃食,就連喝的東西都能讓她吐出來。
這會回來了,就算這簡單熬製的小米粥,她都連喝了兩碗,還有這個鹹鴨蛋。謝清溪都不知道這東西從哪兒來的,可是一敲開蛋殼,挖開最外面的白肉,瞧見裡頭的蛋黃,就是那種泛著紅光,筷子稍微一戳,就能冒出油水來。
她把蛋黃吃下了,就伸手將剩下的蛋白遞給陸庭舟,笑著跟他說:“你嚐嚐這個鴨蛋,可好吃了。”
陸庭舟看著裡頭被挖的乾乾淨淨的蛋黃,嘴角牽起一抹微笑,順手又拿了一個鴨蛋,在桌子磕了下,撥開頂端的殼,慢悠悠地說道:“不要挑食。”
“誰挑食了,我是想讓你嚐嚐而已,”謝清溪呵呵乾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