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江楠似乎回到了前世。
那時候她剛從醫院培訓完,本來以為可以留院,誰知道被分配到保安隊,還是楊振鋼的隊裡。
楊振鋼兇名在外,她在醫院的時候就很怕他。
後來到了他的隊裡見到他更是如老鼠見了貓一樣。
偶爾他到醫務室來,見到她作為老鄉也關心地問過幾句,不過那時候的她膽小地不敢和他說話,每次都躲著他。
後來他們的交集就越來越少了。
直到出了那些事,她被趕出隊。
再後來經歷了那麼多,她重新回到國內,又無意中知道錢文華才是害母親的罪魁禍首,就殺了她,自己成了階下囚。
在等待判刑的那些日子裡,楊振鋼來看她。
她萬萬沒想到他還會記得自己,那麼多年過去了,他還記得自己這個只和他說過幾句話的小護士。
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只有他一個人來看過她。
當時她心裡真的非常感激。
直到宣判的那天,她再次見到他,她心裡悔恨無比,如果人生能重來一次,她絕不會像現在這樣過。
誰知道她真的重生了。
這一次她的命運完全不同,她獨立自強自愛,她不再愛慕虛榮,她和他相戀了,命遠的輪盤開始往不一樣的方向旋轉。
他們相愛、結婚,他們家庭幸福,事業有成。
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
以往的一幕幕如放電影一般在江楠的腦海裡浮現,喜悅的、悲傷的、幸福的、熱淚盈眶的、喜極而泣的,一幅人生畫卷在她面前展開。
直到楊振鋼吐血的那一幕成了最終章。
“振鋼!”江楠大叫一聲驚醒過來。
睜開眼,自己還在病房,旁邊的病床卻是空的,上面平平整整,沒有一絲有人睡過的痕跡。
難道振鋼他已經……,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振鋼!”江楠淒厲大叫,淚如雨下。
病房門被推開,林醫生匆忙走進來,“江院長,您別激動,楊部長他沒事兒,他只是在重症病房。”
“你說什麼?”江楠呆住了,“你說他沒死?他沒死!?”
“對、對,他沒死……”林醫生的眼眶紅了起來,卻帶著笑,“他沒事兒,他還活著。”
“那天詹醫生趕回來了,在最後的時刻趕回來了,給你和楊部長注射了血清,你們都活過來了。”林醫生抹著淚,“其實你已經昏迷三天了,這三天楊部長一直在重症監護室。”
“我要去看他,帶我去看他!”江楠慌忙扯掉手上的針頭。
“好,好,我這就帶你去!”林醫生笑道。
到重症監護室門口,顧羨成和紀先林都在那兒,看到江楠來了很驚喜,“江楠,你醒了?”
“師父,爸!”江楠朝兩人叫了一句。
“你醒了就好,振鋼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顧羨成含淚說道,再次聽到江南叫自己爸很是欣慰。
“師父,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江楠透過玻璃門看向裡面。
“去吧!”紀先林點頭。
江楠換了一身防菌服走了進去。
走到楊振鋼的床頭邊,他的臉上戴著氧氣面罩,眼睛緊閉,臉頰削瘦,一動不動。
江楠心疼地握起他的手,放在臉頰旁,“振鋼,我是江楠,我好了,你睜開眼看看我!”
“我們得救了,我們不用死了,我們可以一起回家了!”江楠的眼淚流了下來。
“我答應你,等我們出去,我就搬回家,我們住在一起,我們一家三口以後永遠不分離!”
楊振鋼的眉頭動了一下,似乎聽到江楠的聲音。
媳婦沒事兒?她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楊振鋼的眼瞼顫動,終於睜開了眼。
發出微弱的聲音,“媳婦!”
“振鋼!”江楠抱著楊振鋼嚎啕大哭起來,這是喜悅的淚,是高興地哭。
“媳婦!”楊振鋼伸出手輕撫江楠的發頂,“我這不是沒事兒嗎?別哭了!”
“我是高興的。”江楠抹著淚,笑起來。
外面的紀先林和顧羨成也大喜過望,振鋼醒了,看來還是江楠對他才是最有用的。
這時詹正楓走了過來,穿著白大褂,卻是蓬頭垢面。
“終於醒了?”
紀先林看他一眼,一臉嫌棄,“快去洗洗吧,把鬍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