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爹孃的身子可怎麼是好?”
聶清麟心說強詞奪理,單是氣壞爹孃這一項,他衛太傅大人便是不逞多讓,他說排行為二,誰又敢稱第一?
可是這般直言卻是萬萬不能說的,也只能是靠在太傅的懷裡,軟軟地繼續說道:“沈鴻兒也算是書香門第裡養出的小姐,雖然進退上有時候欠考量,但是本質不壞,也不會太失了分寸,還望太傅給她個名分。不然……待得皇帝“駕崩”,她又是如何在宮裡自處?”
若是旁的事情,太傅早就鬆了口,可是此時事關弟弟的終身,太傅怎麼會草率行事?想起那個沈鴻兒曾經朝著自己張牙舞爪的模樣,有這樣的兒媳甚是堵心,若是弟弟不嫌棄她容貌平平,倒是勉強能做個侍妾。不過他也不想因為那個小沈後惹了懷裡的佳人不高興。
要知道那日拂袖而去後,晚上回轉到府裡已經盡是後悔,為何不當時順了情勢留下來,那時美人愧疚,身段定當更加綿軟,再多施展些手段調弄該是多麼得趣?卻偏偏腦子一熱走了出,真真是失策的很啊!
於是便是敷衍道:“這是阿志的終身大事,他本人若是不願,做哥哥的也不好按頭強飲水,本侯只當會跟阿志提起此事,但是願不願意,便是他的事情了。
說完後,太傅話鋒一轉,興致勃勃地去拿來了新畫好的宮殿設計圖樣,展示給聶清麟觀看。
“原來的寢宮樣式頗為古舊,入了殿裡總是有些破敗的氣息,自然是不能拿來做大婚的宮殿。所以本侯一早就派人勘察了宮中的空地,拆除掉原來的風荷殿,再建一說新的寢宮,你看樣式可好?
聶清麟這才恍然為何前幾日遠遠的看見宮裡的北角為何煙塵繚繞。可是她看著這圖紙上氣勢恢宏的宮殿,卻是表情漠漠,沒有半絲盼望喜色,動了動嘴唇剛想說些什麼,卻又是嚥了下來。現在小沈後的終身還沒有著落,她還是不要開口觸怒身後的天王老子了。
衛冷侯原以為這事情敷衍了過去便罷了,待得那沈鴻兒生產完畢,便是將嬰兒引出宮去迴轉了衛府,到時候便說是弟弟交好的貧家漁女所生,母親難產而死,就算到時候爹爹舉起棍棒打罵了阿志便也了事了。
可是未曾想,過了幾日,弟弟衛雲志突然跑來,腦子如同被人用皂角細細磨細洗了一番,意志甚是堅決地要娶皇后為妻,請他這個做哥哥的成全。衛冷侯也堅決地表示成全不了,讓弟弟死了這份心思。
哪成想,又過了些時日,衛府老爺的親筆書信便是呈送到了他的面前,信裡大概的意思是大罵衛冷侯變得為人勢利,自己捨棄了青梅竹馬的表妹迎娶公主不算,竟是也要迫得弟弟趨炎附勢,阿志與大儒沈弓良的府裡的外孫之庶女交好,懷了身孕,可是他這個當哥哥的卻嫌棄著沈府沒落竟是生生阻攔了一對情投意合的男女,讓自己的弟弟做了始亂終棄之人。
這等喪盡天良的舉動不配為為家人,還請大魏的定國侯親自返回家中祠堂一趟,將自己從族譜裡劃去為好,免得這商賈世家的俗氣身世連累了太傅大人鑲金鍍銀。
要是這次,太傅再看不出這背後的始作俑者為何人,真是腦子被豬替了。自然是去了鳳雛宮,找了讓衛府父子失和的始作俑者壓在床榻上狠狠地懲治了一番。不過她既然都已經煞費苦心地替那沈鴻兒弄出了個沈府六爺外室庶女的身份,弟弟又是一副沒見過女人的德行,他也樂得無事一身輕,便是不再多言什麼了。
於是大魏嘉和二年,冬至過去了不到一個月,魏宮端柔皇后身染風寒,溘然長逝。皇帝悲痛之餘,提出國家黎民需要休養生息,不要因為皇家之喪打擾了庶民的婚嫁生子,便是提出免了國喪,一切從簡。
又過了不到半個月,衛府的二公子便要舉行婚事了。
衛府從商,但是難免與官府要打些交道,若是不請便是失了禮數。雖說小沈後平時在宮中不出來,但畢竟很多大臣見過小沈後,就算是婚禮當年蒙了蓋頭也是不穩妥。最後便是決定婚禮不在中土,而是轉到海外舉行。
衛雲志將嫁妝聘禮成箱地送入了昔日大儒沈弓良的家中,闊綽的手筆引得眾人的驚歎。清貧的沈府竟然是嫁出個外室庶女就平白賺了數倍於沈家家當。“養女當養沈家女”一時成了街角巷尾的美談。
在沈鴻兒登船出海的前一天,聶清麟坐著軟轎親自去了沈府,祝賀六哥“嫁女”。她這個“前夫”自然也是要表一表心意,便是置辦了幾套精緻的頭面,裝在盒子裡親自送了過來。
“此去出海,你有懷著身孕,船上難免顛簸,本宮讓韋神醫依著你的脈象配了暈船的良藥,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