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房間一片白素,空無一人的空蕩蕩的病房將他的記憶思維全都抽卻了,他如空靈的魂魄,眼神呆滯,面容頹廢。
整個病房只回蕩著多引數監護儀“滴滴”的聲響,而那節奏有加的聲響就像千萬重的岩石一般,直教他心情感到憤怒與沉重。他想說出些什麼,卻難以開口,感覺自己有心無力,有口無氣,雖然是低淺的話音,他試圖著,“啊…啊”低沉而無力,就連他自己也聽得若有若無。意識下感覺右手有什麼東西纏繞著他,想動動手指,卻不料他的右手竟無法動彈,無論他怎麼嘗試結果仍是一樣的。又嘗試了身體的其他部位,手腕、腰身、膝蓋、腳踝,結局都是那樣。他憤怒,又從口中傳出輕微低弱的“恩恩”聲,他不斷的嘗試、不斷的努力,可是除了脖頸能隨意左右扭動外,而他的視線也很狹隘。他頹然,如是全身被尼龍繩所束縛,如是困於崖岩石壁的枯樹上,若有傳說中的葵花點穴手,如是被人點了什麼穴,他的身體已被滕鎖,他的心也被上了枷鎖,黯然神傷的他抖闔雙目,眼角餘淚。
全身並無知覺,一位女子側臉臥手臂,深睡在他病床一隅,他也並未知曉,那個女子身襲白衣護士服,身子綽約地匍匐在那裡,昨夜引數監護儀的顯示屏上資料某些時刻不穩定,她擔憂至極,徹夜不敢眠,整夜緊盯著他,許是她杞人憂天,緊張過度,黎明四時,病況仍是穩定如山的。徹夜未眠,頭是眩暈的,眼是倦怠的。便坐於病床邊的椅子,手臂攬首,沉落在病床,頃刻遂暢然入睡,暢遊夢中。
今日風光陰沉懈怠,雖冬季寒冷往日則明媚之陽,晴空之浩渺,溫暖於巷道。雨雪之前兆,星雪之謙謙,紛紛緩落,茫茫似輕霧,茫茫似清煙,許是有自滿自縊之容,慢浮大地,卻帶來沉鬱之感,冷凝之氣,與前些日子相比甚是煞風景。當然對於雪中纏綿鍾愛之人則又是另一番情感。
是時日中,沉睡的她惺忪醒來,倦意未解,睡眼迷糊,看向面色略微蒼白的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