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乖乖地到美國去,在汽車的引擎上裝設了定時炸彈。他按照須藤的要求,做出聲音巨大,但沒有殺傷力,威力只比鞭炮大一點的炸彈。
然而,田端後來看到電視上播出的新聞時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遺傳基因工學權威神原教授在演講地美國死亡。’
死亡!
他很想告訴自己是大家弄錯了。他做的炸彈確實會產生一些衝擊力,但是絕對沒有殺人的威力。
所以,田端跑去找須藤。
“為什麼那個炸彈會害死人?”
以前他曾經把人打傷住院,可從來不曾殺過人。然而,這次自己卻間接地殺了人。而且,不只一個人。自己可能要揹負起殺人重擔的事實讓他心慌意亂。
“不是你的緣故。”
須藤就著被田端抓住胸口的姿勢,面無表情地回答。
“話是這麼說,可是在車上裝炸彈的是我,是你的指示!”
“是的,這是事實。可是導致爆炸起火的直接原因是油罐車追撞。已經有人出面承認罪行了。”
須藤的語氣雖然淡然,可是看得出他好象在生氣。他的語氣比平常更嚴厲,眼光更銳利。
“可是,要不是發生爆炸使車子停下來,油罐車怎麼會撞上來?”
“你真囉嗦,我都說了,不是這樣的!”
須藤不悅地拔開田端的手,眉間皺起深深的紋路。
“我們只是被當成犧牲品。就算車子沒有爆炸,那輛油罐車也會撞上神原教授搭乘的車子。他們的目的是殺人,不象我們只是為了恐嚇。”
須藤的眼裡流出透明的液體。
看到須藤那陶瓷般的臉頰落下晶瑩的淚水,田端再也忍不住了。
須藤跪了下來,當場崩潰,他顫動著肩膀,抱著頭。
“不可原諒,我絕對不原諒。。。。。。那些用卑鄙手段殺死教授的人。他不應該死的。。。。。。他還必須活下去啊。。。。。。”
這是這個冷漠的男人表現出來的人性。
田端用嘴唇拭去不斷落下的淚水,抱住痛哭不已的須藤。
這次事件受到最大傷害的是須藤本人。神原不該被殺,現在卻死了。雖然與他無直接關係,但是他參與了行動是不爭的事實。須藤發現自己的無力和愚蠢,當晚哭了一整夜。
須藤沒有明確地說過,但是嘉彥對他而言似乎是一種特別的存在。壓抑住聲音、流著淚,在自己懷中象孩子一樣哭泣的須藤讓田端好心痛。
第二天,田端正式加入了須藤所屬的以‘研究所’為名的組織。
這個無形的組織並沒有明確的思想或目標。雖然標榜著‘在未來的新世紀建立一個有益的世界’,但是田端完全不懂他們在搞些什麼。
他當初並不明白鬚藤為什麼要戀棧著這個殺了嘉彥,把自己當成犧牲品的組織。
然而,他只要有須藤就一切都不在乎了。只要能待在須藤身邊,讓他輕鬆完成工作就好了。就算須藤只把他當成螻蟻一樣看待,只要他的存在能獲得認同,他就甘之如飴了。
留在須藤身邊,至少當須藤想哭時,他的肩膀可以讓他靠。
在一起的時間越久,自然就越清楚彼此的過去,但是田端很想多知道須藤一點,便著手調查須藤的過去。他知道自己對須藤很執著。
須藤幾乎不把喜怒表現在臉上,其實說‘不能’應該比‘不’更貼切。
這一切都歸因於須藤念小學時,發生在美國高階住宅區內的一椿駭人聽聞的兇殺案件。
殺人慣犯當著年幼的孩子面前,槍殺了他的父母。兇手不但恣意地虐待神志不清的孩子,還整整侵犯了他兩天,甚至讓他吞食自己父母的血肉。
後來,患有精神病的兇手又當著孩子的面把槍伸進嘴裡,開槍自殺。
當場腦漿四溢,而在警察抵達之前,這孩子獨自過了三天。
當時須藤才六歲。
失去所有感覺的須藤被發現後,立刻被送進醫院,經過長期的心理復健,才漸漸對四周的人事物有了反應。
當時擔任心理諮詢之一的就是日本人木內。他一邊在體外受精中心從事研究工作,一邊陪須藤,給了他幾本書,希望能讓他的心情開朗一些。
其中便包括了嘉彥所寫的關於遺傳基因的書。
在感情方面失去平衡而其他方面則已恢復正常的須藤心中,神遙嘉彥是非常偉大的人物。他對嘉彥所研究的,只要儲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