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嚴潔菊的聲音帶顫。
“告訴她們,我明天清晨趕回來。”
“嗯!在下雪,路上小心開車。”嚴潔菊的聲音微帶拘謹。
金楊應了聲便結束通話了電話,接下來他提前給於尚先以及李剛撥打了祝福電話。臨近十一點時,祝國平的第一個吊瓶才掛完,當班醫生說病人酒精中毒很嚴重,說還有兩個吊瓶要掛,掛完還必須在急診病房觀察兩小時才能離開。
金楊挑了挑眉,考慮到應該通知他的家人。於是便在祝國平身上找他的電話,結果沒找到,他琢磨著是不是在祝國平的大衣裡,遺留在沈君儒家中了。
沒有指望,金楊也徹底定下心神,躺在祝國平隔壁床上休息,一心一意地開始電話聯絡,從黃百均到滿山屯,甚至高官保都沒有遺漏,雙國的幾位老友兼高層都一一問候,然後是顏婕和楊慧紅。楊慧紅接到他的電話很驚喜,說正要讓冷凝霜給他打電話祝福,剛說到冷月潭昨天也回來了時,電話被冷凝霜搶了過去,嘰嘰喳喳說了一大通話。大意是姐姐回了,變更漂亮了,媽媽最近很開心,還說她要去給他拜年,問他什麼時間在家等等一大籮筐話,金楊聽得耳朵麻之際,隱約聽到冷月譚的呵斥聲,冷凝霜才不情不願地掛了電話。
冷月潭回來了?怎麼沒給他打個電話。她的生活因滿山屯生了多大變化?金楊搖了搖頭,這個有著一顆佛心的清涼女子,會不會被奢華的世俗紅塵吞沒呢!
臨近12點時,一條短訊映入他的眼簾。
“我還是忘不了你!祝新年快樂!事業順利!”
金楊臉上流露出苦笑,心卻隱隱地顫抖起來。詹麗啊詹麗,你讓我怎麼回覆呢!他在鍵盤上打一行字後刪除,再打一行字又刪除,似乎怎麼回答都是錯誤。
這時,醫院的電視裡響起主持人的倒計時聲音,急症室裡亦一片祝福問候聲。
……
凌晨一點多鐘,祝國平清醒了過來,看了一眼金楊後,又閉上眼睛入睡。金楊今天也很疲憊,堅持到祝國平掛完第三瓶水之後,在病床上蜷縮睡著。
等他醒來時,祝國平正站在床前看著他笑。
“你恢復過來了。”金楊端詳著他的濃眉大眼,笑了笑:“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祝國平的眼身裡流露出感激之情,內疚道:“大年三十害你在醫院呆了一晚上,真是對不起!”
金楊的眼光裡有著許多與年齡外表不相稱的成熟和機智。他詼諧的回答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這是命運的安排!”說完翻身爬起,看著窗外一片霧白的天,又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訝道:“六點了,我得離開了。”
祝國平道:“我的車還停在省委大院。”
“我的也在。”金楊笑道:“一起賞雪走過去,不太遠。”
“好!”
於是兩個人在清晨悠然漫步在雪地裡。
一路都是關於雪的話題,回到省委大院c7樓前,金楊向著祝國平微微點頭,“再見!”。
祝國平笑著伸過了一隻手,“再見!”金楊笑著上了他的哈弗車,而祝國平卻徑直上了c7。金楊想他大概是去拿他的衣服和手包去了,他動了汽車,緩行在雪地裡,開出十幾米遠,他看到人工湖上結上了一層冰,被皚皚白雪包圍,如一個明亮平滑地鏡子。
金楊不由停下車,緩緩走向湖邊小徑,昨夜酒喝得大了點,又在醫院悶了一晚上,他想在湖邊換換新鮮空氣。
雖然冬季湖邊周圍的草坪已經枯黃,但一株株雪松毅然挺立,精神飽滿。金楊沿著小徑漫步,偶爾做幾個伸展動作。沿途沒什麼人,倒是遇到幾個環衛工作在掃雪,他一一打著招呼,道一聲“新年好!”
來到湖心小亭時,一路的積雪已被清掃乾淨,亭子裡還豎著一把竹掃帚和一個手拖車,一個身穿運動服的五十餘歲男人大概是清掃積雪累了,站在涼亭裡打著太極。
被周圍的美景所惑,金楊的精神大好,笑著招呼了一聲:“大叔!新年好!”
“新年好!“大叔笑回了一句,依舊做著太極運動。
金楊點燃一支菸,沉醉地吸了幾口。忽然耳邊傳來“大叔“的聲音,“這麼好的空氣和景色,吸菸不僅煞了風景還傷身啊年輕人。”
金楊愣了楞,笑著扔煙,用腳擰熄,拿起掃帚掃進撮箕裡,道:“大叔您打的是老架勢陳氏一路太極吧。”
大叔笑道:“什麼套路都算不上,純粹鬧著玩,年輕人你住院子裡?”
金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