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曉我是個官啊?”他撇撇嘴,語氣百般無奈。
既然知道他是個官,好歹也要敬他個三分,再說……事到如今,他也已是她的夫君了,她更要多敬個三分啊。
“不過是個小小無品官,有什麼好張揚的?”她眯起細長美眸,冷哼一聲,壓根兒不將他看在眼底。
“就算是無品宮,一樣是個官啊!”他提高音量地爭辯著。
太不客氣了吧,這娘們……是他不想要當大官的,要不,再大的官,皇帝老子也非封給他不可……要不是他覺得當官麻煩,刻意挑了個事少的小官,說不準她現下一見著他,便得先跪地問安不可。
“那又如何?”她撇嘴冷笑。“一個小小市舶司使,我可不放在眼裡。”
說穿了,不過就是管理貿易商事罷了?他無審問之責,更無刑罰之權,她還怕他不成?
“你……好歹咱們已拜堂成親,我算是你的夫君了,你說起話來,非得要這般伶牙俐齒不可嗎?”別以為他是不會動怒的紙老虎,倘若她再不識好歹,惹火他了,他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是夫君又如何?”她彎起唇勾著戲譫的笑。“你方才不是想逃嗎?你不是委屈得緊?你既不把我當你的妻子看待,又憑什麼要我將你當成相公看待?”
“你你你……”氣死他了!“聽說你讀了不少聖賢書,這麼說來,你也算是個頗識大體、懂得尊師重道的女人,怎麼今兒個一瞧,卻完全看不出你懂什麼禮教,你讀的聖賢書都讀到哪兒……”
“那得看我遇著的人是誰!”傅珏凰冷然打斷他諷刺的言論。“人若敬我,我必敬之,人若惡我,我必惡之!一個不尊重我的人.憑什麼要我尊重他?別想要拿那種迂腐的玩意兒同我爭論,你是辯不過我的!”
想吃定她?門兒都沒有!
“你……”八字不合,真是八字不合啊!
這女人肯定是生來克他的,要不為何他每見著她便心生恐懼,忍不住想逃?打從在臥龍坡時,打從她還是個女娃兒的時候,他便避之唯恐不及,問他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除了八字相剋之外,大抵是他上輩子欠了她什麼,這一輩子才會一見她便害怕得緊。
“算了,既然咱們都成親了,不管如何……”她頓了頓,無奈地輕嘆口氣。
“終究是成了夫妻,既是夫妻,往後你待我好,我定也會待你好,但你若是待我壞,我也會依樣畫葫蘆。不管如何,你也希冀咱們和平相處,而不是怒目相視是不?”
見他頓了下才恍恍惚惚地點點頭,她便又繼續道:“那麼,咱們就和平相處吧,你敬我,我必敬你,願Ⅱ自們可以像天下的夫妻般相敬如賓。”
臧或炎眯起眼睇著她,滿意地點了點頭。
假如兩人可以和平相處,又有何不可?再者,好男不與女鬥,他不想要同她爭辯什麼,只不過是希望往後的日子可以好過,但是
“那……現不該怎麼辦?”
眼前最重要的是,不睡這兒,他今兒個晚上要睡在哪兒?
外頭仍有不少人賴著不走,等著鬧洞房,想當然耳,新郎倌絕對不能在此時此刻離開。
“怎麼辦?”她翻了翻白眼。“當然是喝合巹酒啊,這還要我教嗎?”
這種事,媒人沒同他說過嗎?
知道他蠢,知道他不夠聰明,可沒想到他竟是笨到這種地步!待會兒,他會不會笨得問她該怎麼洞房?
呵,該是不至於吧,畢竟他的風流事蹟響叮噹——
憐花聖手嘛……哼!
“我當然知道要喝合巹酒,我的意思是……”對上她投射過來的凌厲視線,他立即乖乖地閉上嘴。
罷了!他是好男不與女鬥,不是孬啊。
傅珏凰開始動手解下鳳冠,擱在一旁的花几上頭,隨即緩步走到床榻前的圓桌旁。“還不過來?”
臧或炎一臉無奈地走到圓桌旁,見她動作俐落地倒了兩杯酒。
“喝吧。”她逕自拿起酒,一口呷盡。
他蹙緊濃眉看著她豪氣干雲地一飲而盡,驀地低頭盯著手中的酒杯,夾雜著萬種複雜情緒飲盡。
這娘們,真是在命令他了……而他,真的要乖乖地聽候她差遣?
若是讓外頭的人知曉,他的顏面要往哪兒放?
啐!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明明買通了媒人,為何最後娶的人依舊是她?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