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綹頭髮輕輕擱到了腦後。
“王爺,您的馬——?”一個手下匆匆過來報告。
歐陽牧搖手製止道:“知道了。你們儘管護送公主回宮,本王自有安排。”
“是,王爺!”手下拱手告退,隨即吆喝起轎。
“仔細護送。公主如有絲毫差池,小心你們的腦袋!”
“手下遵命!”那人嚇得唯唯諾諾。護送的路上,自不敢有半點懈怠。 。 想看書來
第二十三章,互不追究
護送雲襲走後,歐陽牧擰著濃眉,從袖筒裡抽出那支笛子,若有所思地看著。
雖是蒙著面,但歐陽牧仍然能夠感覺到,救雲襲的男子便是自己死去的弟弟歐陽軒無疑!
他原來真的還活著!
回憶那天的情形,歐陽牧仍然心有餘悸。
——那天,歐陽軒觸劍‘身亡’後,他後悔得恨不得殺了自己。他抱著‘死去’的三弟,悲愴得幾近昏死。眼見天色不早,正準備將歐陽軒的‘屍體’抱回去厚葬時,有人卻跑來說皇上要他趕緊上議事廳。於是,他將歐陽軒交給自己的部下帶回王府安排後事,自己卻忍住悲傷,趕去議事廳見皇上。
直到月上柳梢,歐陽牧才神色倦怠地趕回王府。
進得府門,卻並不見白色的靈堂,只見地上齊刷刷地跪著一大片人。自己的福晉也站在那裡,拿著絹帕不停地拭淚。
他的心一陣狂跳,感覺出大事了。
他沙啞著聲音問:“你們這——這是為何?”
福晉拭著淚水,叫了聲王爺,便低聲飲泣起來。
快說!”他顫抖著手,指著他們:“出了什麼事?”
一個人幾乎是爬到他面前。他不住地叩頭,嘴裡不停地說:“王爺饒命!王爺饒命!”瞧瞧腦袋都恪出血來了。
歐陽牧認得,這個人便是送歐陽軒回來的,叫冷巖。平時辦事很牢靠。
“說!”歐陽牧的心‘咚咚’直跳。
“是!屬下在送歐陽公子回來的路上。”冷巖戰戰兢兢地望了歐陽牧一眼,繼續說:“忽然竄出三,四十個劫匪。他們個個蒙著面,手拿利劍,逢人便砍。不到半刻時間,就砍翻了十來個人。屬下因怕對公子不利,只得扛著公子直奔一條小道上。誰知——。”冷巖不敢說下去了。
“誰知什麼?快說!”
“誰,誰知那條小道上也埋伏了好些人。屬下走了不到二十步,便從旁邊的草叢裡竄出幾十個人。他們把屬下打暈,搶,搶走了公子的身體!”冷巖小聲囁嚅著。
歐陽牧身子晃了晃,腦袋一陣眩暈,忙伸手扶著旁邊的門框。
“你,你們——!來人,將他拉下去杖責八十,轟出王府,永不事用!”
福晉過來扶著他,柔聲勸道:“王爺息怒!他們也算盡心盡力了。既然有人將三弟劫走,說不定他命大福大,不會死呢。”
“你走。本王想到書房裡靜一靜。”歐陽牧甩開福晉的手,又道:“誰也不準去打擾!否則,論軍法處置!”他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忽然又站住道:“冷巖聽令!”
正準備接受杖責的冷巖忙上前跪下:“罪將領命!”
“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本王命你領一百精兵給去找尋歐陽軒的下落。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你休來見我!”歐陽牧近乎虛脫的聲音:“三弟,大哥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屬下遵命!”冷巖領命而去。
———然而,直到現在,既沒有歐陽軒的下落,也沒有冷巖的訊息,他也幾乎喪失了信心。
回憶依然令人揪心。歐陽牧撫摸著笛子輕輕地嘆了口氣。
三弟啊,如果你還活著,為什麼又要躲著大哥呢?
一陣窸窣的聲音,歐陽牧抬起頭,卻見月妃笑吟吟地看著他。
“王爺心事重重,莫非有什麼不解的結?”
“娘娘不是走了嗎?”歐陽牧將笛子收起,冷冷地問。
“是啊。只是臣妾突然感到事情有些蹊蹺,所以又折了回來。沒想到正碰上王爺在這裡發呆呢。”
“蹊蹺?我看是娘娘心中有鬼,回來察看動靜的吧?”歐陽牧心裡驀地一跳,但很快鎮靜下來。
月妃用絹子拭了拭臉上的微汗,嫣然一笑道:“王爺怎麼說臣妾,臣妾都不會怪罪的。只是,這隴雲公主與劫匪勾搭在一起了,這恐怕不利於鳳,南兩國的有好發展吧。再說,臣妾怎麼老感覺這劫匪就是皇城中的某個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