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擔心這不知根底的枕邊人會不會在你沒有用途之後刀刃相向?”
像他們這種每天把腦袋掛在腰帶上過日子的人,怎麼可能允許這種擔心有成真的可能?
駱青染的嘴角稍稍翹起,露出了一朝落破之後第一個算得上真正意義的笑容,“相對於由別人提供選擇來說,奴家相信斐爺寧可自己選擇!”
而她自己,就是親自送上門的主動“選擇”!一個月前,駱家九族皆誅的事情天下盡知,足以證明她不會是朝廷的奸細。
那麼,還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嗎?
斐天問的眉梢高高揚起,客觀地說他很欣賞她此刻自信的微笑,可是主觀上講,他非常討厭被人以肯定的語氣來牽引自己的行為!那會讓他有一種被利用的感覺,而這種感覺還是來源於他平時一向看不上的女人!
斐天問倏地坐直身子,“你錯了,本寨主還可以不選擇!”
斐天問的目光移離駱青染看向遠處的山寨,“傲天寨倚山而建,易守難攻,老子就做一個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山大王又如何?招安什麼的與老子何干?報不報效盡不盡忠的,在老子看來,更是狗屁!既然老子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受過朝廷的絲毫保護,那麼為什麼老子還要為他效力?”
一口一個“老子”,斐天問說的硬氣,駱青染卻聽得嘴角越來越彎。
“斐爺所說在理,可那是在堯天國和平的情況下才在理!”駱青染順著他的目光同看向傲天寨,“如今北部的外敵烏桓國屢屢來犯,傲天寨又剛好處在堯天國和烏桓國交界的烏山之上!”
“敢問斐爺,您的山大王之位在兩國夾擊之下能坐穩幾天?”
駱青染一字一重的語氣不可謂不刻薄,於是,迎來的不僅有她預想的重視,還有那不知第幾次揚起的馬鞭。
馬鞭“唰”地一聲甩來,駱青染根本不及反應就被捲住了纖腰。
怔然之際,馬鞭卷著她已經飛起,方向:斐天問的馬上身前。
速度太快,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自如地落坐,還是斐天問以另一隻手揪住了她的衣領才避免了她因慣性而栽頭下去。
腦袋被晃得混沌不清,她不得不閉眼收神,再一睜眼,毫無防備地正對上眼前一寸之處的斐天問的雙眸。
眼眶很深,眼珠很黑,黑的如深淵,一眼看不到底,幾乎吞噬掉駱青染所有的勇氣。
耳畔傳來那人啞沉的聲音,“沒看出來,駱大小姐不僅見遠識卓,這膽色也是不遑多讓!”
駱青染被馬鞭束縛的雙手悄然成拳,努力撐著眼皮不眨,目光不移。這種時刻,一點心底露怯都有可能把她的翻身之計打回最初。
斐天問與她對視良久,然後笑了,即使笑也是狂妄而笑,居然讓駱青染從中感覺到了一絲屈尊降貴之意。
“條件!”她,他娶了!
肯定的答案一出,駱青染瞪得泛酸的眼皮終於鬆弛下來,再抬起,目光冷冽如風,“我要趙六的命!”
“好,給你!”
一問一答之間,地上趴伏的那個還未理清聽到的所有事情的趙六已經被一鞭斃命。
咴咴兒——馬蹄抬起,馬頭高昂,一聲嘶叫之後,斐天問帶著身前的駱青染縱馬而去。
馬跑得非常快,於是坐在前面的駱青染只感覺身前刮來的寒風更如利刃一樣鋒利。
直颳得她臉頰生疼,眼睛泛酸,可是,她非擔不閉上眼睛,反而越睜越大。
尤其是在到了山寨入口,當她看到一群穿了鮮紅嫁衣的女人齊齊跑向她的時候!
☆、004 姐姐妹妹一家親
確切地說,是跑向她,身後的男人。
只因她們口中邊跑邊喊著的不是“大寨主”,就是“斐爺”。
駱青染反射性地挺背直腰,一眼便知,聰明地想借機翻身的不只她一個。
斐天問收韁勒馬,非常不滿意飛奔而至的這些女人眼中自己很像一塊上等牛肉的感覺!
啪——馬鞭用力一甩,地面的積雪頓時擊起,然後鋪天蓋地砸向對面。
奔跑中的女人們齊齊收勢,忙不跌地將手中的鮮紅蓋頭遮上了臉,但仍然被灌注了內力的碎雪打的臉疼,頓時嬌聲四起,“斐爺,妾身好疼。”
尾音毫不例外都帶著至少八個調的嬌嗲之意。
駱青染不自覺地輕顫一下。
“怎麼,害怕了?”斐天問覺得好笑,不由輕問一聲。她險些清白被汙的時候沒見她害怕,她衣襟大敞身體外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