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衍分明是低估了夜天凌,不僅僅是鳳衍,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他馳騁疆場的鋒芒而不得其他。夜天凌的冷漠如一道利刃,無人能近其身。
而這場豪賭中,卿塵唯一的賭注就是對他的瞭解。因為了解,所以毫不猶豫的信任,可以賭上她的一切。
方才提到莫不平字時,饒是鳳衍穩如泰山亦忍不住驚詫萬分。何止莫不平,左原孫、杜君述、陸遷……這任何一個名字都足以令人側目。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凌王麾下又豈是隻有精兵猛將而已。
細雨輕輕打在鸞車之外,車中顯得格外寧靜。卿塵隨手掀開虛遮的垂簾向外看去,路上行人落落,此時的上九坊籠在雨幕中,風流清冷。
十一出兵那日也是如此天氣,大軍齊發,整個伊歌城一片肅然。
殿前請戰,堪堪避開那荒謬的賜婚,國事為重軍情緊急,連皇后也毫無辦法。
卿塵隨夜天凌在城門之上遙遙相送,煙雨迷濛,不覺離人斷腸。卻看到十一回身向這邊一笑,彷彿天空又恢復了秋高颯爽,再看時,銀甲駿馬已率大軍沒入雨中。
心痴至此意難平
卿塵正要放下車簾,依稀聽到有聲哭求自近處傳來。她奇怪地看去,原來是路過了湛王府,有兩個人正將一個女子拖往府中,那女子面容熟悉,竟是靳妃身邊隨嫁的侍女翡兒。
“停車。”她對外面吩咐:“去看看什麼事?”
翡兒正在兩個掌儀女官手中掙扎,一見凌王妃的車駕,喊道:“王妃救命!”
卿塵步下鸞車,纖眉一蹙,低聲喝道:“放手,這成何體統?”
那兩個女官見是凌王妃,忙俯身施禮。翡兒撲至卿塵面前,滿臉焦急:“王妃,看在過去的情份上,請您救救我們家小姐!”
“出什麼事了?”卿塵伸手扶她。
“府中一點兒小事,不敢驚動王妃。”一個女官趕在翡兒之前說道。
卿塵淡淡瞥了那女官一眼:“我問的是翡兒,什麼時候要你回話了?”
聲音清淡,目光中卻含著冷然的意味,那女官微微一震,不敢再說。
“王妃,我們小姐要臨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