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了她一拜再拜,怎能辜負她的所託?
她承認自己的眼眶溼潤了,但只是一瞬,山曉的身影掠過眼前,天底下所有的姐姐都是這樣偉大麼?
喬言看著她慢慢流逝著生命的年輕臉龐,溫柔的點頭:“你放心去吧,小綠兒就交託給我。”
小粉兒忽然睜大了眼睛,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又瞬間,光華散盡,命歸黃泉。
喬言將握著的手輕輕放下,跪坐在床上,沉眸不語。她瞥了一眼被小印子點住穴道的刺客,那是一個身材極度矮小的男人,虯髯滿面,形容猥瑣,滿身油漬,煙火味極重。
寒如幽潭的眼眸盯住男人,忽而溫柔的對著已經死去的小粉兒說:“他殺了你,我再殺了他,小粉兒你說好麼?”
小印子聞言,皺眉:“小姐不問問口供麼?”
“問什麼?”喬言冷冷開口。
看著那漢子說:“問他影妃是怎樣勾結了娉婷美人來暗害於我?問他那個飛天鎖魂鏈是怎麼得來?還是問他如何喬裝扮作伙伕混進了清王的隊中?”
那男人驚訝的看著喬言,聽她一件件將事情說實,就好像她親身聽過守宇公公的命令計劃一般,這個女人一定是鬼魅,不然她怎麼可能那麼清楚遠在京城的秘辛?
看著他不可置信的表情,喬言輕蔑的嗤笑:“問這些,不如問他想怎樣死來的實在。”
小印子敬佩的看了她一眼,見她轉頭不再看男人,知道時間已到,箭步竄到男人身旁,抬手點在他的死穴,男人哼都沒來得及哼,就絕氣身亡。
喬言這才回頭,對小印子說,“去稟告王爺,夜半時分,有刺客來襲,侍女小粉兒忠心護主,請他厚葬。”
“是”小印子點頭,此時帳外已經有人聲嘈雜,侍衛們疾跑的聲音,盔甲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呼喊的聲音:“有刺客,快來抓刺客!”
喬言眉頭一皺,有點忍耐不了屋裡的血氣,掩住口鼻說“收拾東西,先離開這裡。”小印子過來架起她,喬言最後一眼看了小粉兒,她臉上盡是輕鬆釋然的神情,原來死對她來說是這麼奢侈的幸福。
隨手抓起藏在枕頭之下的飛天鎖魂鏈,交給小印子:“這東西你收起來,不行就丟了,免得叫人生疑。”
小印子也沒細問,他知道面冷的喬言實則很是心軟,看著小粉兒為自己而死,這會兒正是傷心難過。她一向已冷漠疏離示人,實際,他知道,她只是在害怕有人對她太好,讓她的心有了牽掛。
“墨雲”帳簾一掀,梁閔略帶驚慌的就快步走了進來,身上依舊是白日裡那件白色綢袍,喬言的視線在他的頭頂掃過,那裡的髮髻挽的整齊利落,一根玉簪橫插,中間嵌著一顆珠玉。身上的衣物也平整乾淨,毫無褶皺。
她收回目光,見禮:“王爺。”
“這是……”梁閔一進來就被眼前駭人的場面呆住,他看了看剛死的刺客,又掃了眼橫屍在床上的小粉兒,心裡便明白了八九分。
但是喬言刺客正站在這一片血泊之中,加上她之前並未梳洗,手上,腿上綁的厚厚的紗布,顯得她分外落魄。
“墨雲若不嫌棄,先到我的營帳之中將就一晚。”他向她發出邀請。
“墨雲是臣,豈能和王爺同帳?亂了禮法。多謝王爺美意。”她婉言拒絕。“小粉兒是個好姑娘。”
“恩,我理會得。”梁閔點點頭,明白喬言的意思。“我會好好安葬她的,墨雲且安心吧。”
“外面怎麼了?”喬言問他。
他揚眉,摺扇搭在手掌上,苦笑:“外面是在喊捉拿刺客,可真正的刺客卻已經被掌斃在此,看來我是要好好查查了。”
他眼皮底下,竟然都敢生出事端,混進尖細,這個王爺,他還要不要做了?
喬言冷笑幾聲,“如此最好。”她也不問梁閔說的外面的玄虛到底是什麼,直接對小印子使了一個眼色:“微臣告退。”
“等等,”他有點不明白喬言為什麼忽然對他冷漠起來,看著他的眼神雖然如常,卻讓他渾身不自在,“墨雲今晚宿在哪裡?”
“天為被,地當床。”
“哎,墨雲先去梳洗,待會兒有客人要見。”
喬言有點驚訝,這個時候,這個當口,會是誰要來見她?
***
營帳之中,幾人,圍著一張書案,席地而坐,皆是清一色的黑色斗篷,一個為首的體型碩健,端茶自坐,仍然虎虎生威。
另外兩個一個是裡穿紅色套裝的俠客裝扮,一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