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十八歲就把她的手銬上拖去教堂的crazy到一定境界的未婚夫,不認真就要犯婚姻法了……她的法定婚齡當然按天。朝的來。
……
路德維希微微笑了一下:
“化妝的事,您認真你就好了,我完全相信福爾摩斯知人善任的能力……您想怎麼化就怎麼化。”
“那麼,請仰起臉。”
路德維希溫順地仰起臉,心裡惡意地想著——如果她化一個白臉紅唇闊眉的日本藝妓妝,穿著婚紗走上英國的婚禮殿堂,出現在眾議員之前……
麥克羅夫特的仕途會不會到此為止?
設計師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剛想為她的臉打上爽膚水和潤膚液……卻久久沒有動作。
路德維希勾起唇角。
設計師停了下來,又嘆了一口氣:
“夫人,你今天洗臉了嗎?”
……洗臉?
機會來了。
“當然沒有,我早上出門得太匆忙了。”
路德維希眼前一亮,立刻站起來: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間洗把臉,一會兒就回來。”
……一會兒就回來。
這句話已經是她第二次說了。
第一次說之後,她差點永遠沒有回來。
……
“不需要這麼麻煩,我的夫人。”
他按住她的肩膀,溫和地把她拉回到座位上……他的動作是如此溫柔,和強迫絲毫不沾邊,以至於路德維希根本沒有發現她的手臂正完全處於他的掣肘下動彈不得。
他從一邊的抽屜裡拿出一張溼巾:
“今天您可以隨意使喚我,把我當作您的私人所有物。”
他牽其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眼眸深深:
“能為您效勞,是我極大的榮幸。”
路德維希:“……”
怎麼辦?她對這種溫文爾雅的男人完全沒有辦法。
冰涼的紙巾從她臉上敷過,臉上的灰塵被拂走了……隨後是底妝,眼液,深灰色的眼影拖著綠色的眼尾。
男人的手法熟練。
他描繪她的眉眼,就像畫師在細緻而耐心地描繪一朵玫瑰的紋路。
冰冰涼涼的手指染著嫣紅,抹過她的臉頰……於是她白的底色上也有了色彩。
這種感覺是熟悉的。
似乎在她剛來貝克街沒多久的時候,他們被黑手黨追殺到小巷子裡,夏洛克為了滿足“她對於偽裝情節偵探小說的熱衷”,用手指給她上過一次彩妝。
但當時,夏洛克的動作到幫她上唇彩的時候就被她打斷了……那時他們還不夠熟,現在則是熟過頭。
……
他抬起她的下巴,慢慢把口紅抹在她唇上。
她並不適合淺淡的顏色。
她的人生,也從來不能用“淺淡”來形容……大起大落的顛簸,大起大落的色彩,與她是絕配。
……
專業的化妝師,專業的狙。擊手,專業的化學家,他們的手都是細膩的,因為他們都依靠觸感生存。
眼前男人的手指保養良好,並沒有一般男人的粗糙感,也歐洲男人特有的多毛,而是一雙乾淨的,修長的手。
這點和夏洛克倒是很像。
……等等,和夏洛克很像?
路德維希驀然睜開眼睛。
恰好,化妝師也已經為